牛樂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自己感覺沒錯的話,那抓住自己胳膊的又是什麼呢?
“林賓白?……通陽?”
牛樂下意識的喊了一句,竟然沒人答應自己。
牛樂的心臟噗通噗通,他只覺得自己喉頭髮緊,緊張的時刻,他下意識的去摸那扶住自己的兩隻手。
指尖剛一觸碰到一隻手邊,就猛的一個哆嗦。
竟然是一雙枯槁的手骨,對,沒錯,就是骨頭。
是那種沒有人皮包裹,也沒有脂肪填充的手骨。
就好像,是從地底挖出來的那種已經乾枯的屍體。
“……鎮定。”
牛樂給自己打氣,他又向胳膊的另一邊去摸,同樣的,還是手骨。
牛樂搜尋著相關的資訊,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慢慢上移,有一隻,還有一隻……總共四隻!!!
牛樂終於繃不住了,他像瘋了一般使勁甩手,不停的揮舞著胳膊,想要把這些髒東西從自己的胳膊上甩下去。
“林賓白?通陽?”牛樂跌跌撞撞的向前跑,邊跑邊嘶吼著他們的名字。
……
精神病醫院裡,臨床的病友正給穿著病服的清秀男子指著窗外,“看,又瘋了一個。我說這七月份,入院的瘋子就他媽多。”
“都是可憐人。”男子神情冷清,明眸之中略帶遐思。
“不是,我說林賓白,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啊,說什麼,你都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派頭。”
“怎麼,你對我有意見?”林賓白穿著藍條病服,安靜的盤腿打坐在狹小的病床上。
病房裡,窗簾是暖黃色的,映襯著夕陽打進來的霞光,讓一切都變得有了幾分溫柔。
這時候,一個女護士走了進來,“聊什麼呢?來,你倆。該吃藥了。”
順手就把手中藥盤裡的藍色藥粒分別遞給了兩個病人。
“石護士,你問問閻院長我們啥時候可以出院離開這裡啊?在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像那新來的小子一樣,徹底瘋癲了。”林賓白臨床的病友通陽一臉迷茫的問。
“上次那個白護士,白什麼通?真不是個東西,藥撒了一地,還撿起來就讓我們吃,我說我們沒病,他還非不信。”通陽一臉委屈,還有些氣憤道。
“你是說白大通啊?他已經被辭退了。閻院長髮現他這人私底下不是個正派的人,工作也很懈怠,所以把他開了。”
石涵諾耐心給通陽解釋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真便宜姓白那小子了,反正我是精神病,應該給他兩拳打他個半身不遂才好。”通陽牙齒攢著勁兒道。
通陽發完氣,看了眼一旁的林賓白,林賓白坐在床上,看似好像還是在閉目養神,沒有半點要睜眼參與他們說話的樣子。
石涵諾有些唏噓的走到了窗戶前,看著外面草地裡瘋跑的牛樂,她的神情有些微微的落寞。
“這傢伙……又受了什麼刺激嗎?看來,他還沒有習慣這裡的生活。”她自言自語,儘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林賓白的耳朵捕捉到了。
“這小子,還有救嗎?”林賓白突然睜開眼睛安靜的盯著石涵諾問。
石涵諾看得清楚,他那流光閃爍的眸子裡,一種難言的憂傷從他的眼睛裡淡淡的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