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如此懂事聽話,寶寧也有點欣慰,他安慰忄生的拍了拍蘇煥的肩膀,讓他不要急躁。
「這個杜力,我之前倒是認識他的。」寶寧笑了起來,也好在原主不是個傻子,當時趕走了杜力但卻沒有把杜力的身份證明也丟掉,杜力是拿了新衣服跟錢走的,身份證明後來倒是補辦的。
「先生還能認識這樣的無賴?」蘇煥明顯不是很信。
寶寧點了點頭,說道:「這還是個奇怪的典故,不過我倒是可以在報紙上好好的炮轟一下這個人。」
很快,寶寧的新文章就出爐了。
文章的名字叫《緣何不能直面慘澹的人生》。
這裡,講述了一個可憐的小故事,一個在外面靠著向外國人搖尾乞憐的男人在得到了外國人的勢之後回家欺負兄弟姐妹們,家裡自然就對他十分不滿,把他趕了出去,而這人到了外地不得回家之後又沒有謀生的手段,就開始做乞丐了,還靠著好口才去騙人,等被人知道之後,他便是又被人打了一頓,又慘又冷又餓又沒錢,這時候,被人撿回家了,在別人家裡他又覺得自己是個讀過書的人,便養好了身體後開始了鳩佔鵲巢,可對方也不是白給的,便把他也趕了出去,這人又覺得自己被虧待了,十分不滿,見戲園子裡的戲子唱戲賺錢,而他又需要錢,就覺得戲子應該養他,給他錢,他可以給戲子寫戲嘛,又能讓戲子不必那麼慘兮兮的沒有人要,豈不是兩廂便利?然而,戲子也沒搭理他。最終,他靠著寫一些小文章,罵罵趕走他的人,罵罵戲子,出出氣,還是得到了一些人的賞識的,還剛寫了文章罵了那戲子,即便那戲子是名角,他卻還是瞧不上人家呢!
而最後,寶寧的那句話問到了靈魂深處:都這般的丟人了,為何還不能直面慘澹的人生呢?
而這慘澹的人生,又何嘗不是自己作死作出來的呢。
這一篇文章下去,直接如同油鍋裡下冷水,炸開了。
寶寧很清楚自己那文章寫完發表了出去是代表了什麼。
他無所謂。
不僅他覺得無所謂,滿山紅也覺得無所謂。
事實上滿山紅跟杜力的交集沒多少。
那還是在東北的戲園子裡,滿山紅當時演的也還是《雙救主》呢,杜力就提出要給滿山紅寫戲,而且是毛遂自薦的,說了許許多多的好話,想要給滿山紅寫一出出的好戲。
滿山紅畢竟是名角,戲這東西嘛,當然得要有好的才能用。杜力這個人她也不認識,會不會寫戲,他也不知道,就讓杜力試試看。
誰知道杜力寫了一出,唱詞平仄不行,韻腳也差。
滿山紅給寶寧說的時候,寶寧知道那其實就是因為杜力當時才得到系統,系統給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杜力自己雖然是讀過書的,卻讀得不大好,也考不上學,故而他再怎麼自薦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滿山紅當時也沒說直接不用,而是讓杜力再試試,還給了他兩個銀元呢。
但杜力覺得那是侮辱啊!
畢竟,這人的羞辱點就是低,誰也沒招兒。
而寶寧之後就接觸到了滿山紅,還給他改了《雙救主》,之後又給他寫了幾齣好戲,都是叫好叫座的,讓人看了就覺得痛快。
在這個年代,人們就知道看得解氣,看得痛快,而在寶寧看來,那就是爽——他給了這戲文足夠的爽度。
爆款戲劇,要麼足夠爽,要麼足夠虐,兩邊不沾邊,劇情站中間,真的不討好。
所以,滿山紅也就沒有再接觸杜力。
但是杜力卻還是記住了他,記住了滿山紅不要他寫的戲,也記住了自己給滿山紅送了無數的秋天的菠菜,給送了無數殷勤的讚美,但沒有得到回應這事兒。
所以杜力寫的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