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各種心情堵在一起,半晌,他輕嘆一聲,這個答案已經很好了,起碼在她心裡,自己是一個有能力且可以信任的人。
其實她是君,自己是臣,剛剛的問題她完全可以不予理會,但她還是回答了自己,沒有計較自己略顯逾矩的行為,這讓他心裡暖呼呼的。
也就是這時,他才意識到岑笙對自己的態度好像太過寬容,跟在宣政殿時展露出來的氣場不一樣,她對他……
貌似太過平易近人了些。
段天昊從御書房出來,轉身看了眼身後被關上的大門,唇角微彎,心情極好地回家拿東西去了。
永安殿。
不同於皇宮的喜慶,殿內無人說話,有些死氣沉沉的壓抑。
“她見了段天昊?”岑思鴛問道。
“對,從交泰殿出來後……”秋雪頓了下,還是說出了那個稱呼,只是聲音低了幾度,道:“陛下就去御書房見了段將軍。”
岑思鴛聽到“陛下”這個詞臉色陰鬱了瞬,不過沒多久,她便開始思考。
剛舉行完典禮第一個就召見段天昊,不太尋常啊!
岑笙見他到底有什麼目呢?
岑思鴛眼神微閃,唇邊勾勒出一抹弧度,看著在算計些什麼。
……
這邊,段天昊從家裡取出那本賬冊,用布包裹藏在了胸口衣服處,薄薄一本,藏在甲衣後面看不出半點痕跡。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重新來到皇宮,卻在快要到御書房時被一個人攔住了。
段天昊腳步微頓。
“五公主。”他躬身行禮。
岑思鴛打量了他片刻,笑道:“短短一段時間沒見,現在都要喊段將軍了,這身衣服很襯你。”
“公主過獎了!”
岑思鴛看著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眼睛低垂,面色恭敬,挑不出半點毛病。
她勾了勾唇,深深地看著他,突然道:“上次你去剿匪,多虧了我跟母皇提議,怎麼也不見你跟我道聲謝。”
段天昊倏地抬頭看向她,眼裡帶著錯愕的神色。
瞧見他的反應,岑思鴛微一挑眉,詫異道:“怎麼,你以為是別人?誰讓你有了這樣的誤會?”
段天昊沒說話,也收起了錯愕的神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岑思鴛露出懊惱的神色,自責道:“當時被你拒絕,我確實有些惱羞成怒,覺得你不識好歹,但過後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應該輕易被埋沒,就去找了母皇,跟她提議了你,所以母皇后面才會召見你,後面一直沒跟你說。”
她看起來情真意切,嘆道:“卻沒想到你竟以為是別人幫的忙嗎?那倒是我的錯了。”
如果不是他爹親自問的前任陛下,現在的太上皇,加之他相信岑笙不會撒這樣的慌,他還真會被岑思鴛這一段表演迷惑。
段天昊忍不住笑了下,道:“公主別跟我開玩笑了,這件事情我爹問過太上皇,我知道是誰幫的我。”
他臉色一變,桃花眼深邃了幾分,正色道:“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還請公主注意分寸。”
岑思鴛笑意微頓,突然又意味深長道:“果然是當上了將軍,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冷哼一聲,接著道:“就算你現在當上了五品官,在本宮面前也還是臣子,記住了,該注意分寸的是你。”
段天昊頓了頓,內心湧上些許煩躁的情緒,面上卻沒表露出來,還是道:“公主說得對,微臣確實失禮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有病吧!自己冒領功勞,在別人在意的事情上肆意說謊,他不表明自己的立場,難道還要順著你的話承認是你幫我爭取的機會嗎?
岑思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