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夏傍晚,晚霞給雲打了光,半面炫彩半面陰,像是從動漫裡溜出來的風景。
他,作為二十九中的代表,跟二十七中的老大決戰落花巷。
具體是因為什麼,揚子堊也不太記得了,無非是謠傳誰搶誰喜歡的人,又或者是搶了球場之類的。
他記得最清楚的便是落花巷裡發生的事。
落花巷,這條三米寬的巷子,兩側皆是院牆裡伸出來的樹枝,每到夏日便會簌簌落下粉色的絨花。
在他們學生中間,有三個傳聞。
一說百餘年前,有位書生同官家小姐相愛,卻遭小姐父親阻攔,書生奮發圖強考中狀元郎,重回這裡,迎娶心愛的女子,這份心感動草木,當場灑下漫天花絮為他慶賀。
也有說,落花取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在他們那個年紀的少年眼裡,則是第三種,打的仇家落花流水。
凡是約戰,必要選落花巷。
那日。
揚子堊倚在牆邊等自己的對手,等來的便是雲辭意。
跟他比起來,雲辭意的身形顯得纖弱無力,面貌精緻到讓人下不去手。
但那又如何?
他肩膀上挑的可是二十九中的面子,說打必須要打。
就算是不打了,也得對面的人求饒才行。
揚子堊沖了出去,然後,就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聽完揚子堊帶了心裡獨白的描述。
雲辭意心情很是複雜,坦白來說,他……完全不記得當初還打過揚子堊。
因為收拾過的人太多了。
跟他同一個初中的,還有他二爺爺那邊的堂哥,那位囂張到幾乎跟附近每一個學校的人都約過架的堂哥。
因為這位,他轉過去不足半月,就開始被人堵回家的路了。
然後因為他從小習武,也把附近的學生給得罪了。
落花巷則是回他爺爺家的近路。
後來他便想,反正走哪兒都要被堵,就走落花巷吧。
雲辭意的沉默,揚子堊看在眼裡,他補充道,「當然,後來我也知道那件事是誤會,認錯了人,跟你沒關係。」
雲辭意道,「沒事,都過去了。」
現在追憶對錯也沒什麼必要,而且當時吃虧的也不是他。
他又想起來最重要的一點,「這裡面好像沒褚行?」
不是說是個三人故事麼?
說到這個,揚子堊當即一聲冷笑,「我那天給自己留了後路。我叫了褚行過來幫忙,他說晚點兒就去。」
雲辭意輕輕點頭,「嗯。」
那是褚行沒來?
揚子堊不用猜都知道他想什麼,「褚行來了。」
雲辭意不解看他。
哪怕時隔數年,揚子堊再次說起,都被氣笑了,「我說過,你把我堵在牆邊打得落花流水。」
「褚行——」
「他當時就坐在牆上看。」
雲辭意:……
不愧是你!
褚行。
作者有話要說:[落花巷]
褚行:他好颯,我要他做我老婆。
揚子堊:?你就沒看你兄弟麼?我、我正被他按著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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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堊:我有你把柄。
褚行:你隨便說。
揚子堊:我這裡有你三百萬。
褚行:我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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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牌啦!攻叫褚(chu)行(性),就是公開處刑的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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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3-1401:50:202021-03-1507:32:26期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