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轉轉眼珠,奉承太子道:“我剛才都說了,殿下身份尊貴,又氣度非凡,有哪個女子不喜歡呢?”
太子卻誤以為她也是喜歡自己的,於是嘴角一翹,沒有再說話。
清儀見他愉悅的神色,大約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話,但是她沒有解釋的意思。畢竟,自己一日沒有離開長安,太子就一日是她的大佬爸爸。
馬車裡倆人說著話,大多數時候都是清儀在說,太子聽著。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膠東郡王的車架很快就到宮門口。
侍衛檢查放行後,他們在下馬橋處停了下來。入了宮門無論身份再尊貴,都要下了馬車徒步行走。自然,太子身為東宮太子時,是有攆車的。
下馬橋停了許多華貴的馬車,還有許多世族們剛到,見到太子上前行了禮,互相寒暄。
荊王的馬車也在其列,見到太子與清儀,原本準備去太液池的步伐一轉,來到了太子與清儀的馬車前。
荊王已經被皇帝賜婚,未來的荊王王妃是中書令的嫡長女徐令妃。
中書令徐蠡身份同樣尊貴,出身宛城徐氏,也同樣是世家大族。雖然不抵陸氏如今的如日中天,但也十分顯赫。
先帝在位時,徐家深受寵愛,祖上曾出過不少高官。直至中書令徐蠡這一輩,因清儀的父親陸松得皇帝的喜愛,令陸氏一族門閥越發尊貴,徐氏才不得不避其鋒芒。
在長安城的世家貴女中,徐令妃身份高貴,容貌才情過人,與荊王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徐令妃嫁給荊王,不算是辱沒了荊王。
但也不知道荊王是腦子有坑,還是見不得太子好,居然一門心思的翹自己這個牆角,享齊人之福。
見到二人,荊王先是看了清儀一眼,才對太子拱手道:“今日三哥來的這般早?”
太子看了眼清儀,見她低頭研究腰間的流蘇,眼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他神情淡淡的頷首,算是做回應。
荊王也不在意,他本就瞧不起太子,今日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他。
他深情款款的看了眼清儀,說:“清清,你我許久不見,你瘦了許多。”
……
清儀嘴角抽了抽,這位荊王殿下的腦袋可能有點不太好使,竟敢當著太子的面公然調戲自己,而怕是嫌命不夠長。
而且這是在宮門口,人來人往的。他還與中書令家的嫡長女有婚約,下月就要成親了。如今竟然對自己的嫂子示愛,這是要將徐令妃的臉面置於何地?
顯然荊王殿下過於自負,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清儀實在時常在想,太子當初是有多麼的天真仁善,才會輸給荊王這樣一個腦殼有坑的人?
清儀側了身子,沒有說話。
太子冷冷道:“如果本王沒有記錯,四弟下月就要成親了。本王剛剛還見到了徐家的馬車,四弟怎麼不去打聲招呼?若是中書令見到你這般模樣,會做何感想?”
他又繼續說:“四弟才從江南迴來,父皇要是見到你如此,四弟怕又要去苦寒之地一趟了。”
皇帝派荊王去江南賑災,就是為了警告荊王。可他似乎記吃不記打,剛回長安就往清儀身邊湊。
太子這話,明顯是在挖苦荊王。
荊王臉色一陰沉,心道趙懷清一向懦弱無能,怎麼忽然變得伶牙俐齒,竟然當眾挖苦諷刺自己。
“不勞三哥費心,弟弟聽說三哥過幾日就要去洛陽,奉命徹查洛陽知府貪汙一事,父皇還真是重視二哥。”荊王也不甘示弱,桃花眼裡滿是陰鷙。
洛陽知府貪汙一案,裡面牽扯了許多長安世族,原本皇帝沒有想讓太子去的意思,是太子自告奮勇,主動請纓去的洛陽,為此皇帝還有些擔憂太子年少,處理不好此次貪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