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以菱買的是小湯圓,吃起來不會太膩,不過比起湯圓,時音顯然更喜歡喝醪糟,鬱以菱已經忘了那是什麼滋味了,但看時音吃得開心,想來應該是味道不錯的。
這具身體的酒量似乎不是很好,僅僅只是喝了點酒釀,她的臉上便浮起了淡淡的酡紅,眼眸也染上了些許迷離。
鬱以菱一開始還沒有察覺出問題來,直到她去放碗筷時時音朝她走來將直線硬生生走成了如同蛇一般的蜿蜒曲線。
她伸手抱住時音,對方立馬順勢攀了上來,一隻手勾著鬱以菱,另一隻手慢慢移向了她的脖子,再滑到鎖骨。
鬼的身體哪怕實體化了,也沒有人類的神經系統,按理來說應當是沒有任何感受的,但鬱以菱卻覺得那來回輕掃的指尖像是帶著電流,鬱以菱頓了一秒,才按下她作亂的手,將其抱回床上。
可醉鬼顯然不滿意被管教,一路掙扎,等鬱以菱將她放到床上時,她就像是逃脫了魔盒的惡魔,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鬱以菱一時不察,被她壓在了身下,熾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讓她一時有些失神。
她其實是感受不到人類的體溫的,但此時卻彷彿能想像到,鬱以菱現在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才剛壓制住的力量,不敢貿然虛化,只能輕輕推了推她:「時音。」
時音充耳不聞,她黑色的髮絲軟軟的散落在床上,香甜馥郁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來,似乎在告知著別人她的熱情。
鬱以菱輕輕嗅著,那是從她靈魂上傳出的味道,但對惡鬼來說,這種氣息通常只能激發出他們的食慾。
但時音並不能控制這種只有惡鬼才能聞到的氣味,反而隨著主人的心情,越發加倍的分泌,入侵著鬱以菱的感官,似乎想將人拖進□□中,然而鬱以菱身體能得到的反饋,卻僅僅只是食慾。
鬱以菱對此無動於衷,她被這樣的食慾折磨了二十幾年,除了惡鬼出來後的那段時間,她一直都被飢餓和食慾折磨著,忍耐性超乎常人的想像。
除此之外,鬱以菱對時音的行為,也是心如止水。
她知道時音在做什麼,哪怕她早就遺忘了很多關於人類的事,但那只是因為時間的流逝記憶逐漸褪色罷了,被現實稍微一刺-激,就能重新想起來,但儘管如此,鬱以菱也沒什麼反應。
親吻也好,撫摸也罷,鬱以菱都沒有感覺,鬼哪怕看起來有個人樣,但終究已經是另一個物種了,所以她無法產生任何感覺。
並且,因為已經與人類脫節太久,她甚至沒辦法偽裝成有感覺的樣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面上毫無波瀾。
時音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面對這樣的場面,鬱以菱竟然會對自己的示愛毫無反應,沒有一點興趣。
她備受打擊,好一會兒,才惡狠狠地瞪她:「你是不是要知道會這樣?!」
時音並不傻,很快就想到了鬼的結構跟人不同,以他們殺人時悍不畏死的作風,顯然身體並不存在神經之類的器官,自然也就無法對人類能產生興趣的事有反應。
鬱以菱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剛才以前,她都不知道時音打算做什麼,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什麼反應?
不過她還是安撫性的將時音抱在懷裡,輕聲道:「抱歉。」
雖然並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鬱以菱本能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道歉也許她會覺得好受一些?
她的衣服凌亂,碎發有些濕漉漉的貼在額頭,她感冒還沒好,鬱以菱用毯子將她裹緊了些,看著她同樣濕潤的眸子,有些擔憂:「你還好嗎?」
「我不好嗚嗚嗚……」時音悲從心來,「我的快樂沒有了嗚嗚嗚……」
鬱以菱:「???」
她本能覺得,時音似乎在想一些自己不會覺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