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著一雙漂亮的腳,足背微微弓起,腳趾圓潤瑩白,指甲透露出一點淡淡的粉色,淡青的血管在面板下若隱若現,惡鬼鬱以菱頭一次發現,她對人類的靈魂情緒以外的東西,產生了欲-望。
一種沉甸甸的、滾燙的,她完全陌生的情緒,頃刻間填滿了她的全身。
她想要……
砰——!
一個枕頭從她的魂體中穿過落在地上,時音惱怒道:「收了你的神通行不行,這裡不需要製冷!還嫌我不夠難受嗎?!」
惡鬼鬱以菱想,這個人類的脾氣可真暴躁。
她皺了皺眉,跟好脾氣的理性一面不同,惡鬼鬱以菱更喜歡聽話的人類,太過吵鬧的人,她會讓他們永遠閉上嘴。
時音卻毫無危機感,她打了個噴嚏,眼中因此蓄起了淚水,問她:「藥呢?」
她的眼珠很好看,此時明顯暴躁瞪人時,也顯得格外可愛,惡鬼鬱以菱難以理解,她就不覺得害怕嗎?
她兇戾的眸子透露出一絲茫然來。
時音見她不動彈,心情真是糟糕極了,不知道是不是惡鬼的氣息容易勾起人類陰暗面的情緒的原因,時音此時情緒相當的不穩定:「我!的!藥!呢!」
不過儘管如此,她也沒忘了自己的基本功,眼底含淚,讓人哪怕覺得她說的話不討喜,也能自覺的為她找理由。
比如此刻惡鬼鬱以菱就在想,這個人類只是因為生病了才這樣,她昨天明明還對另一個她笑得很甜。
但惡鬼鬱以菱沒見她這樣笑過。
於是她說:「你笑一笑。」
時音:「……?」
「你笑一笑我就把藥給你。」惡鬼鬱以菱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很認真的提著要求。
時音:「…………」她把另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惡鬼鬱以菱覺得這個人類真的好暴躁,她猩紅地眸子透露出一種委屈來,時音卻全然不在意,直接伸手一拉被子躺了下去,才不陪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惡鬼鬱以菱抿了抿唇,基本不怎麼思考的大腦努力回憶了一下生前的記憶,才拿著另一面的自己從超市帶回來的杯子和燒水壺,沖了一包感冒沖劑走了過來,然後伸手直接將時音拉了起來。
時音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似乎在勾動著她的負面情緒,時音懷疑是不是先前闖入了惡鬼暗中留下了什麼東西,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張開嘴:
鬱以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讓自己喂,頓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她。
她可是惡鬼!她怎麼可能會服侍一個弱小的人類!
「你喝快點行不行!」惡鬼鬱以菱懷疑她是在故意為難自己。
一會兒嫌燙一會兒嫌苦,折騰了半天才不情願的喝下了淺淺一層。
人類時的記憶告訴惡鬼鬱以菱,這種沖劑型的藥藥效不如那種醫生專門開的藥片和膠囊,所以一次一袋最好全部都喝下去,好得才能快點。
但誰知她才就說了這麼一句,對方就委屈巴巴的掉起了眼淚,彷彿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雖說惡鬼本來就是十惡不赦的存在,但她真的不覺得自己現在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惡鬼鬱以菱回憶了一下另一面的做法,忍辱負重:「……我錯了。」
時音這才覺得舒服了,安安分分的將藥喝完,對著明顯不痛快的鬱以菱粲然一笑。
惡鬼鬱以菱愣了一下。
她笑起來實在好看,彷彿日月星辰皆聚焦於她的面龐之上,讓人覺得珍貴又美麗。
惡鬼鬱以菱想,難怪另一面會想將她捧在掌心。
她也想這樣做。
時音摸了摸肚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