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的章魚腿,疾速滑行在浴室的光潔瓷磚上。
忽然,她整條長舌一僵,動作停止。
林含飄到浴室門的入口,輕飄飄落地,身體微微傾斜,倚靠在門框上,阻斷她的去路。
他似笑非笑,“你想去哪兒?剛才不還說要找我報仇麼?”
失去寄生體的長舌婦餘下一條粘膩噁心的紫紅色舌頭,之前被林含抓傷的口子還在滲血,舌苔表面的吸盤一鬆一縮,不停蠕動著,如同魚類吸收氧氣的鰓,一張一合的不斷翕動。
長舌婦發出甕聲甕氣有如腹語的聲音,“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這個問題值得深思,林含微微眯起眼,切片成刺身形狀,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看林含的表情,長舌婦的表情就十分難看,心中揣測林含在想怎麼對付她。
林含沒有軀殼,奈何不了她,她沒有寄生體,也奈何不了林含,他倆只能在浴室面對面僵持,伺機而動。
“張明權說李飄然和張嬌嬌是你殺的?”林含道。
如果是她,那麼陶桃被損傷的記憶,只有她能恢復,他本來的軀殼還得透過陶桃才能尋回,再則……
陶桃也確實活得很辛苦。
林含想救一救她,雖說他並非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
長舌婦發出一串怪異的冷笑,“是我又怎麼樣,本想找合適的寄生體,誰知道她們都那麼廢物、沒用,一嚇就死了。”
林含和她的屬性異曲同工,反正不是人,卻也聽不得她說這種蔑視人命的言語,當即沉了臉色。
他魂魄向來是將臣的容貌,沒有借來軀殼的臉色那麼陰鬱,縱然是冷下臉,也沒有那般冰冷和陰翳,倒增了幾分戾氣。
“別整這些花裡胡哨的,你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她們,又為什麼會附身在李月如身上,以及你什麼時候附身的?”
林含說話間,露出兩顆尖利的銳牙,寒光若隱若現,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他的牙許久沒咬過東西了。
“在殺張嬌嬌的時候,你是否見過一個差不多這麼高的小姑娘,她和張嬌嬌走在一起。”
長舌婦彷彿聽笑了,“將臣,你沒病吧?人,我想殺便殺,至於為什麼,關你屁事,你真當自己到了這個時代還是曾經的大佬?別傻了,這個時代,有錢人才是王道!”
林含的膝蓋莫名中了一箭,好疼。
他飄近些,手指尖“滋滋”地發響,劃過蜿蜒的紫色電流,“你最好如實交代,否則”
否則會如何,林含沒有繼續說下去,後話言而不盡,由她自行體會,雷擊她已經親測,至於受後感,她該比他更清楚。
長舌婦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陷入短暫沉思,她嘴裡發出低低的嘀咕聲,參合著令人渾身發毛的水漬聲。
林含後背豎起寒毛,沒敢細聽她在唸叨些什麼。
後方李月如脫離長舌婦的控制,已然倒地,此刻生死未卜,林含揣測她估計沒氣了,就算活著,被張明權這麼日夜折磨,也沒個人樣,興許精神崩潰了。
候了一晌,林含矮身蹲下,想近距離觀察長舌婦的身體構造,奈何畫面太過刺激,他雙目驟暈,忙飄著站到她身後,平穩呼吸,壓住噁心感的同時,腦海裡浮現一行字——辣眼睛。
浴室內沉靜下來,林含不耐煩的冷聲道:“說話啊。”
長舌婦沒理,嘴巴里又冒出來一串“咕咕咕”的怪笑,林含盯著她徐然抖動的舌頭,不明就裡,裝瘋賣傻成羊癲瘋了?
正念咒將雷擊匯聚指尖,打算用此嚇一嚇她,看她發什麼神經,還沒對準,後方徒然爆發轟地一聲巨響。
聲音轟然乍響,林含的聽覺瞬間被其阻礙,耳邊嗡嗡作響,長舌婦喉嚨口的“咕咕咕”笑聲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