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很快在烏蠻安頓下來,那蘭和阿納什從那天把他和子楓帶到竹樓後就沒走,晚上更是把行李都從烏樓搬了出來。顧長安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女孩不是單純地招待他們,而是被烏樓總管派來侍候他的。他搬出烏樓,那蘭和阿納什自然也要跟著搬出來。
聽到這顧長安對兩個女孩多少有些愧疚,人家在烏樓好好的日子生生被自己給破壞了。而從阿納什難看的臉色也能看出來,她不願意搬到竹樓。那蘭倒是積極樂觀得很,臉上絲毫不見對烏樓的留戀,嘻嘻哈哈地就把家給搬了。
顧長安原本想和烏樓的總管說說留那蘭一個人足矣,但是他在竹樓住了兩天,除那蘭和阿納什外硬是一個杞國人都沒見到,期間不僅傳說中的烏樓總管沒露面,就連烏蒙爾博和阿託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讓顧長安有一種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的錯覺。
初到烏蠻的忐忑不安,心中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被他藏在心底刻意忽視的一絲期盼,在這兩三天的時間裡全部隨著時光漸漸流逝。而讓顧長安徹底心涼的是,當他和子楓想要出去看一看烏蠻風光,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時,卻被那蘭告知他不能踏出這片竹林。
這和軟禁有何區別,顧長安當即勃然大怒,讓那蘭將烏蒙爾博找來與他當面理論。然而他卻被告知烏蒙爾博早在一天前便到凪彥部落向國王覆命去了。
聽聞烏蒙爾博不在烏蠻顧長安心裡的怒氣多少消散了一些,但他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軟禁的事實。
在顧長安的強烈要求下,那蘭只能回烏樓將神秘的烏樓總管找來。
顧長安不知道杞國什麼規矩,但是在大禹,主人家有客人入住,府中的總管要親自出面將上上下下的事情打理好,而這杞國的總管倒是架子大,居然連面都沒露一下。
顧長安平時雖然嘻嘻哈哈對誰都擺出一副笑臉,看著隨和,但是他生起氣來絕對不是那蘭和阿納什兩個小小的婢女能承受得住的。
那蘭離開一上午才回到竹樓,而顧長安的憤怒早隨著時間的推移達到了頂峰,在看到那蘭臉上出現的一個殷紅掌印時,顧長安整個人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
砰地一聲,桌子被掀翻在地,阿納什被嚇得發出一聲驚叫。
顧長安死死盯住那蘭臉上的掌印,低聲問道:“誰打的?”
那蘭眼神飄忽不定,低著頭想要避開顧長安的視線。
“我問你是誰打的?”顧長安再次重複道,聲音裡充滿了威嚴。
這樣的顧長安不只是那蘭,就連默默站在一旁的子楓都感到陌生。
“是……是夫人的侍女阿洛。”那蘭小聲答道。
“她為什麼打你?”
“因……因為我……”偷偷看了眼顧長安的臉色,那蘭小心翼翼地說道:“因為我是公子你的侍女,所以……所以阿洛她……”
說著那蘭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了,眼淚像是斷了線似的流了下來,“公子你別問了,都怪那蘭笨手笨腳惹到了阿洛,那蘭下次一定小心。”
顧長安面無表情地看著那蘭,冷聲命令道:“說!”
那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能斷斷續續地答道:“阿洛說、說公子你不要臉,像、像女人一樣伺、伺候男人,我、我反駁了幾句,阿、阿洛就動了手。”
顧長安臉色不變,但指甲卻深深地陷進了掌心。
“她打你,你就受著?”
“阿洛是、是烏雉夫人的侍女,烏樓沒、沒人敢惹她。”說著說著那蘭也覺得自己委屈,她雖然是侍女,可家境殷實,從小也是被阿爸阿媽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顧長安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起來吧!”
“公子……”經顧長安強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