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後,五號調查組審訊室內。
弗萊徹被拷在椅子上,身體顫抖,不停的打著哈欠。
“弗萊徹。”
羅安和蕾西帶著一堆東西走進審訊室,二人坐定後,蕾西雙眼緊盯弗萊徹,將四起搶劫案的時間一一說出,然後問道:
“這四個時間點,你都在哪?”
“我……”
弗萊徹眼睛轉了幾圈,低聲回答道:
“我在外面出差。”
“是嗎?”
聽到這話,蕾西不屑撇嘴,從身旁拿出了羅安剛才拿回來的筆記本,翻開,將裡面的內容展示給弗萊徹,冷聲說道:
“弗萊徹,我們沒時間和你廢話,你最好趕緊說實話。
這個筆記本里的寫著的文字,與四起銀行搶劫案中,兩個劫匪的所作所為一模一樣!
而且我們也知道你被紐約碼頭開除的事,你所謂的出差……呵呵,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錯,羅安在弗萊徹臥室找到的一個筆記本里,其中有幾頁寫滿了前面四起搶劫案的各個步驟。
前期的偵查階段,利用記女去踩點,以及搶完銀行後怎麼躲避攝像頭,讓警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如何騙過警察,在身上的某些容易外露的位置粘紋身貼,並在“不經意間”讓現場的目擊者看到……
總之,筆記本里的內容,包含了整個搶銀行的計劃,以及搶劫銀行過程中,可能會遇見的大部分問題,和具體解決方法。
以羅安的眼光來看,筆記本里的這些文字,除了沒寫搶完銀行後該怎麼洗錢,以及幾個小瑕疵外。
剩下的,只要按照筆記本里的內容來行動,搶劫銀行的成功機率非常之高。
“你說什麼?”
聽完蕾西的話,再看到自己眼前的筆記本,弗萊徹剎那間雙眼激凸,瞬間精神了起來,大聲叫喊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只是個劇本!”
“劇本?”
羅安和蕾西聽到這話,齊齊愣住。
“沒錯,就是劇本!”
看到對面二人臉上的表情,弗萊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開始語速飛快的敘述了起來。
“兩個月前,我妻子出了車禍……”
在弗萊徹口中,最愛的妻子出車禍死亡後,他本應該放聲大哭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弗萊徹就是哭不出來,每天的生活依舊向前走,就彷彿自己的妻子從未出現過一樣。
木然的處理完妻子的屍體,邀請親朋好友參加葬禮時,弗萊徹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局外人,這一切都和自己毫無關係。
直到被妻子的姐姐打了一巴掌。
“那天我捂著臉開車回到家。”
弗萊徹顫抖著身體,雙手捂著臉頰涕淚橫流: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怎麼樣都止不住……”
聽到弗萊徹的敘述,蕾西眉頭微皺,歪頭看向羅安,羅安見狀,沉默幾秒,低聲解釋道:
“一種人的應急防禦機制。
面對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完全無力改變的災難性事件時,有些人的大腦會將這件事遮蔽,就當沒發生過這種事,讓自己繼續向前走。
這種事情很常見,情況弱一些的,像是小時候被猥褻過的女孩,或者像弗萊徹這樣,突遇親屬死亡的,他們都會下意識忽略災難性事件,直到日後突然想起。
情況嚴重些的,就是精神分裂症,受害者在自己的腦袋裡幻想出一個人代替自己承受苦難,自己則忘記這些事,繼續向前走。”
之前莫娜指著電腦敘述情況的時候,羅安就有了這種想法,只是當時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