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肆意妄為,涼煙見怪不怪。這個守歲,她是在異國他鄉過的,也不是沒想過回去,只是回了京都,她恐怕心中難安。
正旦這日,司靳帶涼煙去了上次沒能順利登上的空中閣樓,貴人皆參加宮宴,這兒除了他們,倒也沒有旁的人。
閣樓燈火通明,向外眺望,能將整個皇都盡收眼底,熱鬧在眼中,身處在清淨,是別樣的舒暢。
天上璀璨煙火乍然綻放,湖面上花燈飄飄蕩蕩。
涼煙望著天上水上的景,司靳望著涼煙。
「煙兒,真希望你永遠留在這裡,永遠伴在我身邊。」
涼煙的笑意收攏,偏頭去看司靳。
「雲九,你知道我心裡沒你。」
司靳伸手輕覆在涼煙頸間:「這般羸弱的身子,性子卻如此硬,本王初識你便說過,我本離經叛道,不強迫女人的規矩,是我以前定下的,現在也大可打破,我真想將你囚在身邊,真想捏緊你的脖子,逼著你答應。」
涼煙仰著頭,司靳炙熱的手其實未有分毫力度,幾月朝夕相處下來,她知曉他不會行傷害之事,卻也不想給他信任的錯覺。
「我不怕死。」
司靳貼靠過來,將手從頸間拿開,將人攬住。
「我捨不得,別說死,煙兒不高興,我都捨不得。」
涼煙靜默。
司靳將手臂收緊,下巴抵靠在她頭頂,冷氣森森裡還透出分咬牙切齒。
「本王喜歡破壞規矩,哪怕是自己立下的,只要本王想要,即便手段無恥,也要搶過來。但對上你,我束手束腳,自縛枷鎖,我該拿你,怎麼辦?」
涼煙心頭冷靜,聲音平緩。
「雲九,你起初只是看中了我的樣貌。變化從何時起的,你想過嗎?」
「戈烏。」司靳似知曉涼煙要說什麼,掐住涼煙後頸,逼她仰頭直視,「你想說,我是因著宴星淵,才激出的不甘和佔有,是嗎?」
「是。」
許是起初的輕浮之舉,涼煙看待司靳,就是如此,女人於他而言,同他喜歡的那些奢華、繁花、皓月、山海,並無兩樣,那是對美好的佔有。
司靳聽著涼煙毫不猶豫的答話,目光逼人:「他起初的確激起了我爭奪的心思,畢竟他很強,是難得的對手,但後來不一樣,本王真心實意喜歡上你了,你要信我。」
涼煙不為所動:「日後,你仍可去喜歡另外的人,一個、兩個,很多個,錯失我這個,並不可惜。」
「你還是不信。煙兒,人一輩子的熱情只有一次,燃盡了,往後都不會再有。」
對上那雙執拗的眼,涼煙只有不耐:「雲九,你再不鬆開,別怪我動手。」
在涼煙伸手摸劍的時候,司靳鬆手退開來,空中又是一簇接著一簇的煙火綻開來,燃盡最燦爛的華光,隨後星星點點的消失。
不歡而散。
雪越下越大,涼煙還未等來春暖復甦,便先等來了宴星淵。
涼煙得到通傳趕去時,兩人已經對上了。
銀甲白衣,白馬長劍,宴星淵看起來是從邑磐前線直接趕來的。
在他面前,一大波護衛手拿兵器戒備著,司靳越眾而出,一句話也無便飛身而起,徑直朝著宴星淵出手。
宴星淵翻身下馬,手中長劍凌空揮斬,輕鬆擋住了比蛛絲還細,根本看不清分毫的仞千絲。
招數被擋,司靳並不意外,還不待他繼續攻近,宴星淵已率先飛至屋簷,在後者追趕時,長劍如銀河倒卷,倏地回刺。
涼煙在聽到通報時,驚詫不已,邑磐那場戰事,在上一世未能有這般早便結束,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宴星淵竟會趕來嘉盛皇朝。
眼下見兩人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