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鵑一直厚著臉皮站在旁邊,聽到這裡,卻是突然想到一個給周斯音添堵的法子,他故意盯著周斯音,待周斯音看過來時,露出一個冷酷的笑意。
周斯音:「?」
周斯音:「二舅,你為什麼傻笑?」
周若鵑:「……」
「誰……!」周若鵑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忍住那口氣,假惺惺地道,「哎!雖說我不懂書法,卻也想見這位書家的風采了。可惜,咱們這義演觀眾不多,明日恐怕更少。
「依我看,咱們京城居民還是更愛華夏樂曲。不如,去請個戲班來,唱幾段京戲,彈些絲弦,與原來的節目參雜著來。那場子自然就熱鬧了。」
周若鵑雖然經營能力一般,但作為周家子弟,也不至於太草包,這個主意出得很對頭。
在場一位校長連連點頭,「您說得確實有理。」他們明天後天還要演的,就怕場面越來越冷清,那也太難看了,還是得有助演。
周若鵑故意瞟了瞟周斯音,道:「近來最當紅的戲班就是含熹班了,而且聽說最近寶鐸才提攜了他們班社,破例讓人上《影劇世界》的封面。要是寶鐸去請,必是十拿九穩的。」
鄒暮雲不但不喜歡下流狗血、機關佈景的戲,也很厭煩捧角的風氣。嘿嘿嘿。
他就故意提一提周斯音和含熹班的關係,外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是周斯音親口提的封面麼。
周斯音:「…………」
周若鵑:「嗯?寶鐸你看呢?」
周斯音:「……卻不知這幾日有沒有空,我譴人去問問吧。」
周若鵑:「?」
周若鵑聽著這句話有點耳熟,還以為是周斯音一時失語了,心中暗爽,「那就太好了,也算是為慈善作奉獻。」
鄒暮雲聽說周斯音捧角時,一方面思及周斯音年紀還輕,可能一時喜好玩樂,另一方面也知道周若鵑怕是故意指出來的,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拿他當槍,他怎麼會開心,於是淡淡道:「也要多謝雲枝為慈善做的貢獻,聽說你今日都認捐兩千塊了。」
周若鵑愣了下,剛想說自己明明捐的是八百啊,主要就想來給周斯音添添堵。但是這種情況,怎麼好意思,只能硬著頭皮認了,「呵呵,呵呵呵,教育乃是大事,略盡綿力……」
最近作投資手頭可不松。他心中一痛,只能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我的電影公司一定會大賺的!
「紀先生,我們東家想請您去參加慈善募捐會,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胡司機立在紀霜雨面前,說道。
正月十五就要開演新戲了,紀霜雨正緊鑼密鼓地彩排,他擺擺手,「不去,我這裡忙著呢,工作怎能分心。」
胡司機趕緊道:「不是不是,東家說有賣字的機會,請您去賺錢的。」
紀霜雨站了起來:「我向來熱心慈善,此事義不容辭。」這邊嘛,其實也排得差不多,他去賺了錢就回來!
徐新月也在一旁,酸溜溜地道:「我還真以為是什麼兩難取捨的事呢。」
胡司機:「徐東家,還想和您商量,從含熹班借些人去協助演出,我們照三倍的演出費賠給您。」
因為含熹班和戲園是有合約的,借了人那對他長樂戲園有影響的話,自然要賠。
徐新月鄭重地道:「公益之事,太重要了——借幾個?」
紀霜雨:「……東家,你取捨也蠻快嘛。」
班主點了幾個樂師,還有應笑儂這個臺柱子,大家一起去協助演出。應笑儂到時也不必唱整本,來幾個唱段就行了,畢竟是類似晚會一樣的演出,沒時間給唱整齣戲。
第二日,慈善義演貼了報子,應笑儂現在叫座能力正高,果然觀眾呼啦啦就湧進來了。
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