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塘的水也深,村民抓魚也都很小心,這次鑿冰大隊長也是讓人過去看看怎麼鑿冰比較好?怕鑿冰鑿的口子太大,人掉河裡去,但是鑿冰鑿的口子太小,又抓不了幾個魚。
「嗯,我去看看。」季紅均應了季二嬸的話,大步出門。
看著季紅均出門了,季二嬸走進了梁歡家的正房。屋子裡梁歡正在納鞋底。
「紅均家的,你已經納了啊,這會感覺怎麼樣?還順手嗎?」季二嬸走到梁歡旁邊坐下,拿起了籃子裡的另一隻鞋底。
梁歡把籃子往一邊挪挪,她湊近季二嬸,方便請教季二嬸問題。
「這會比上午順手多了,納了一會了,沒扎手。」
這活還是要多幹,多練練習慣了也就好了。她上午拿針線的時候總是會扎住手,這會就不會了。
季二嬸笑笑:「手工活不難,你多練練也就會了。」
「嗯,二嬸您看看這個拐針該怎麼拐比較好?」梁歡拿著針線看向季二嬸。
季二嬸看著她手裡納的鞋底,指著她該拐針的地方說:「你從這裡下針,然後從這裡再下一針就把線拐回來了。」
梁歡在家裡和季二嬸討論著做納鞋底的事情。
北塘那邊大隊長帶著人熱熱鬧鬧的討論著鑿冰的事情。季紅均站在外圍看著那些人討論,沒過去插話。
老支書眼尖看見了人群外面的季紅均,向他招招手:「紅均,你來一下。」
季紅均大步走過去:「支書,您找我?」
「嗯,紅均啊,你看咱們抓魚是鑿小冰洞好還是直接把河面的冰都砸碎了好?」
季紅均環視了一眼北塘的河面,隨後仰頭看了一眼天空,視線收回的時候,他淡淡說:「支書,年過去了,快立春了,這河面的冰砸了和讓它自己化也就是幾天的時間,現在都砸了也影響不了什麼。」
支書沉默一會,點頭:「也對,馬上開春了,冰總是要化的。」
老支書說完看向季國斌:「國斌,明天就讓村子裡壯漢都過來,我們砸冰,把整個河面的病都砸了,咱呀多抓點魚,把該交給公社的交了之後,剩下的咱們村按人口分。」
老支書這麼一說,村子裡不少人都歡呼了,雖然村子裡有一條河,但是很多人是不會抓魚,抓不到魚的。今年過年沒分豬肉,他們沒吃上一點葷腥,平時不會抓魚也吃不到魚,明天就可以抓魚分魚吃了。
村子裡人高興,老支書他們看著這一幕也高興。站在河邊看了很久和大隊長討論該從哪裡砸冰,該用什麼工具砸。
季紅均一直在他們身後聽著,等天微微黑的時候,老支書才擺擺手:「今天先這樣,都回去吧,晚上早點睡,明天五點開始鑿冰。」
五點可是天不亮的時候,聽到老支書這麼說,好多人都回家了,準備晚上吃了飯早點睡覺,明天早點起床,早早的過來鑿冰。
季紅均也隨著那些人一起回家了,回去的路上幾個糟漢子湊在季紅均身邊,又討論起了他家的事情。
「紅均,你婆娘也太敗家了,俺聽說你們家天天吃肉,你可得管著你婆娘,家裡的錢敗光了,糧食也沒有了,你們要喝西北風了。」
季紅均看了那漢子一眼:「沒天天吃肉。」
那漢子笑笑,朗聲說:「俺就知道村子裡的那群老孃們就會瞎說,哪有人能天天吃肉的,這天天吃肉可不是資本家的作態。」
季紅均瞥了男人一眼,沒說話,大步往家裡走。
天天吃肉,資本家的作態。肉香,即使不能天天吃,也要時不時吃,這些人聞到肉香是不是會一直有這種思想?
季紅均雙目微微深。
梁歡家,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季二嬸就回家了,這會梁歡正在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