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一黑,沒有江柏的回答。
鏡頭再切回舞臺,同樣是黑的。
五個身著便裝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臺了,只是觀眾們無法在摸黑的臺上看清他們的身影。
舞臺黑暗又安靜,臺下的人不自覺屏息凝神,臺上的人心臟也跳得飛快。奮鬥天明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不自覺在黑色的舞臺裡去找江柏的位置。
「你要是緊張,就看我。」
適應黑暗舞臺的眼能隱約看見江柏所在的位置,這人立在舞臺邊緣,身形筆挺,一動不動,站如松,確實是一看見就能讓人心安的樣子。
奮鬥天明沒來得及就著這點調整呼吸,一段鋼琴前奏便伴隨人聲響起,燈光朦朧地落向舞臺。
那鋼琴音溫柔且純淨和緩,而相反被裹夾在其中的人聲卻嘈雜熱鬧,充滿煙火氣,間或還帶著幾聲笑,聽不太清內容。
燈光照亮角落裡的江柏,他一身英倫往舞臺中央走,風衣襯托出好看的肩線。
人聲隨著他的腳步變大,另外四人也伴隨他的視野被燈光漸漸照出。
只見他們或坐或站地圍在一起,穿著隨處可見的羽絨服外套,遠遠看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討論聲和笑聲有些來自他們,有些來自更遠的背景畫面。
是王大錘率先轉頭看見江柏,頓時好像多年未見又在冬日裡重逢的老友般,伸手興奮地將他拉進人間煙火,唏哩呼嚕激動地好像在說什麼。
整個過程不過前奏數秒,就已經將強烈的畫面感傳達給螢幕前的觀眾。
而就在觀眾們忍不住屏息凝神想要側耳去聽王大錘到底在說什麼時,無形之中就正好忽略了另外三人已經默默退出燈光,回歸了黑暗。
「在一開始,我還是一個天真而又愛哭的孩子--」
順著王大錘半聊半唱的誇張歌聲和手指的方向,舞臺上的燈光一轉,原本穿著常服和圍巾的奮鬥天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這些都脫下,露出裡邊的校服。他看著好像嚮往地要奔向什麼地方,又被黑暗中的手拉回來,禁錮在原地,露出苦惱又沮喪的表情。
「十年之後,終於才明白,只要全力以赴就無所謂失敗。」迪滿的歌聲接上王大錘,而燈光也接力般給了同樣不知什麼時候脫去外衣的王大錘。他裡邊穿著件年代感十足且略顯磕磣的短袖,沖其他人的方向憨厚地一笑。
「受過傷,也流過了眼淚。」迪滿穿著舞蹈服在一個墊腳後突然摔斜進黑暗。
「無人喝彩,依然在期待。」是給唱了又唱,卻一直沒能把歌聲傳入觀眾心裡的七雁語的。
每一個人的青春都用一段詞曲表達出來,並由另一位同伴演唱,畫面和歌聲齊響。
這整個過程中他們需要不斷運用燈光做障眼法去掩蓋舞臺上的運作。
奮鬥天明緊張飛了,明明他的片段是最先完成的,可他在旁邊看其他隊友不斷進行的完美過程中,竟然緊張到直接緊張到把大合唱前的一段詞給忘了。
臺上散開預備重聚的組員在音樂中出現了一剎那的空隙,最後是黑暗裡的江柏眸光一閃,卡著節拍接上溫柔的旋律:「新的起點新的世界就在眼前。」
這音色磁性好聽,且咬字特別,是絕對有別於組內其他四人的聲音。
即便沒露臉,彈幕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也直接「啊」成了一片。
與此同時,注意到奮鬥天明不對下意識補唱的江柏自己也愣住了。
在設計這個舞臺的時候,他並沒有把自己的青春單獨設立進去。因為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原世界,他本人都沒有青春。
而他如今也沒有決定要留在這個世界,所以對他來說,這個舞臺從一開始就是設計給另外四個人的,他沒想過要為了這首曲子去編造一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