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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裡,對於阿杜來說幾乎經歷了巨大而痛苦的心理煎熬,他在心中反反覆覆的問著自己一個同樣的問題:自己究竟怎麼了……
然而,更可怕的是,阿杜不知為何似乎患上了嗜睡症,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昏昏沉沉,在這間白房子中,早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哪裡還曉得白天或是黑夜。只是每每在昏睡中,阿杜眼前總會閃現著一張張模糊不清的人臉,對阿杜來說他們既熟悉又陌生,有時彷彿就在眼前,等到用力睜開眼睛卻什麼都沒有……
就這樣,在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忽然間,隨著一陣由遠及近,進而漸漸清清晰起來的嘈雜聲,阿杜麻木已久的意識奇蹟般地一點點的復甦了過來。
阿杜慢慢睜開疲憊的雙眼,發覺此時眼前居然換了一幅景象,不僅陳設變的簡陋了許多,就連病床邊該有的檢測儀器也被撤掉了,不過,在這時,一抹夕陽透過房間門上的玻璃窗照射進了病房,然後又灑到了阿杜的身體和臉龐上,暖暖的,很舒服……
“莫非又是幻覺?還是……”突然的變化讓阿杜情不自覺地產生了疑問,接著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雙手放在眼前……它們完好無缺,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腿腳……似乎也很正常……
“難道是自己想多啦?”狐疑中阿杜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你醒啦!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倒是真能睡。”就在阿杜還被滿腦子的紛亂弄得分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一個沙啞而又蒼老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耳邊,那好像是江浙附近的口音。
阿杜被著突然而來的聲音一驚,條件反射的彈跳下了病床,然後直直的站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可是,阿杜顧不上那麼多,立刻尋著那個聲音去看,就見到在房間角落中一張老舊的單人沙發上靠坐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頭發花白而且十分凌亂的老者,他穿著一身標準的條紋病號服,滿臉的皺紋堆疊在一起,此時正眯著閃爍著光芒的小眼睛盯著阿杜。
“你,不,您,您是誰?這,這裡又是哪裡?”阿杜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面對這個陌生的老人,特別是他那種目光,阿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還是保持了必要的尊敬。
“嘿嘿,小朋友,歡迎你啊!老頭子終於有伴兒啦。”就聽到怪老頭兒嘿嘿笑了笑,對阿杜說道。
老頭子的怪笑讓阿杜聽起來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陣寒意,此時再一次打量起他,老頭不僅是怪,甚至有一些神經質和猥瑣……
這時,怪老頭忽然不理阿杜了,而是跳到了另一張病床上盤起腿做著打坐的樣子,那是一張鐵質病床,床欄上白色的油漆斑駁脫漏,骯髒不堪的床單和被褥胡亂的堆成了一堆。
“不對,不對,這裡絕不是醫院,這是哪裡,究竟是哪裡?”眼前的一切讓阿杜的神經再一次慌張的緊繃了起來,緊握著拳頭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啊……啊……”
“子曰: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忽然,怪老頭兒,搖頭晃腦的嘴裡之乎者也嘟囔了起來,就好像古裝片里老學究的樣子。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醫生……護士……”阿杜根本不管怪老頭在說什麼,繼續扯著嗓子大喊著。
“呵呵呵……這裡是什麼地方……當然是專門收留我們這種人的地方啦……明知故問……明知故問……”這時,怪老頭又瘋瘋癲癲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阿杜不可能再置之不理了,特別是心中那種不詳之感,終於在這個古怪老頭的嘴裡驗證了,於是,他看向怪老頭,問了一句:“您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噢?看來你小子好像是還矇在鼓裡……”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