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
“你明明低賤得與螻蟻一般無二,非要好高騖遠一步登天,問過本夫人的意見嗎?”
“十塊手指甲拔完了,接下來該對你用什麼刑具好呢?”
許氏去到刑案邊,挑挑揀揀好半晌尋不到合適的刑具。
她不耐煩地對四人吩咐:“本夫人累得不想動了,你們幾個看著辦吧,只要在藺紹來此之前,給她留一口氣就好。”
讓藺紹親眼看著寵愛多年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想,藺紹應當是能夠對她的喪子之痛感同身受的。
比起藺紹當著兒子的屍首,毅然決然地要立連翹為新夫人,她覺得自己仁慈多了。
得到命令的四人,井然有序地拿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不斷地往連翹身上招呼。
一刻鐘後,連翹的身上皮肉翻飛,鮮血淋漓,全身不見一塊好肉,衣裳被刑具劃得破破爛爛。
此時的她,儼然一個被主人拋棄的破布娃娃,孤零零地躺在冰冷髒汙的地面上。
她的聲音從受刑開始逐漸減弱,像是一條小溪,慢慢地乾涸,只留下一片片殘渣,直到最後只能發出小如蚊吶的聲音來。
連翹的雙眼緊緊盯著地牢的出口,一眼都不敢眨,語帶希冀地喊著:“紹郎,你為何不來救妾身?”
“你當真只顧著與新姨娘卿卿我我,忘了我們之間多年來的蜜裡調油了嗎?”
“紹郎,你快點來救救我好不好?益兒還小,沒有母親護佑的他,該怎麼活得下去啊?”
如她所願,藺紹終於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姍姍來遲。
藺紹腳步虛浮,讓連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許氏說的是真的。
藺紹昨晚當真是在跟新姨娘翻雲覆雨了一整夜。
知曉了這個事實,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倘若藺紹照常入睡,她不會在此被許氏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藺紹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連翹後,嫌惡地移開了目光,讓連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藺紹見到許氏對於自己的到來恍若不覺,氣不打一處來:“許玉舒,未經得本相的同意,誰允許你擅作主張來這裡的?”
“她是本相關押的犯人,又是誰讓你私自對她動刑的?”
說實話,藺紹在得到許氏帶著人往地牢裡來的訊息時,他心裡一點兒都不著急。
他不信許氏敢揹著自己對連翹如何,最多小懲大誡。
沒想到,等他食髓知味地與尋芳再一次哼哼唧唧後,連翹會被許氏懲治得奄奄一息。
面對藺紹的滿面怒容,許氏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語氣淡淡:“相爺,你誤會妾身了。”
“妾身聽說相爺一直在派人尋找盜賊的下落,多日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妾身心疼你,想著能為你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她抬手一指連翹:“她是跟盜賊一夥的漏網之魚,骨頭不是一般的硬啊!”
“你看,這裡的刑具她全都受了一遍,卻還是不肯吐露出與盜賊相關的一言半語。”
“相爺啊,她的骨頭太硬,我拿她沒轍,也審得太累,這就回我自己的院落去歇著。”
許氏知道藺紹此人薄情,卻未料到會這麼薄情。
連翹怎麼說也是他疼愛了多年的女人,在看到連翹面容全毀、血跡斑斑的慘樣時。
他的臉上不但沒見到一絲心疼之色,還不假思索地別過了頭。
許氏忽然慶幸自己抽身得及時,沒有等到自己毫無利用價值時才看穿藺紹的狠心。
她帶著人往門外走,在越過藺紹身邊時,特意囑咐了一句:“相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