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聽完最後一句,開啟病房衝了進去。
木頭驚訝的轉頭看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視線裡的阿生已經衝過來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何修遠不好意思再看,心情極好的走了。
等到翟東南迴家,大概大家都會好起來吧。
但何修遠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個月杳無音訊。
從三月半到六月半,初三的學生都已放假,何修遠也沒放棄,整日下了班就去賭場守著,打探翟東南的訊息。
他第一個找的人是鄭林,但是鄭林的電話,從來沒有打透過。
阿生跟木頭後來沒幾天出了院就去了香港,何修遠去送他們,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寬慰著何修遠別太擔心。
第三個月,鄭林回了一條訊息:“阿南忙著新賭場的事情,勿擾。”
何修遠接到訊息的那一瞬間就撥了號過去,又變成了無人接聽。
從三月到六月,何修遠卡里的錢不斷減少,家裡的東西他全換了個遍。
沙發,衣櫃,床,還有電視機......
他在等翟東南迴來,一樣的牙刷杯子和拖鞋還沒換,一樣的睡衣也放在床邊,何修遠就穿著他的睡衣睡覺。
何修遠等到初三的學生畢業聚會,他也跟著拍了畢業照,終於成為了學生們口中那個嚴肅而又不愛笑的老師。
謝堯是在七月初走的,何修遠去機場送他。
現在身邊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何修遠經常在夜裡驚醒。
他開始抽菸,抽翟東南平日裡愛抽的那一種。
整個暑假漫長而又無聊,何修遠又進了一次醫院,腸胃炎輸了三天的液。
他沒辦法撒嬌了,翟東南沒在身邊。
等到七月末,何修遠有一天晚上出門買東西。他走進便利店,恍恍惚惚看旁邊掛著的日曆,7月31號。
他漫不經心的挑挑揀揀,泡麵,香菸,速凍餃子.....
付賬的時候,站在收銀臺的老闆娘笑道:“年輕人經常吃這些可對身體不好。”
何修遠也笑,就是不回話。
夏季的C城夜晚十分燥熱,何修遠還在慢吞吞掏錢付賬,外面卻突然颳起了大風,掛在牆上的日曆嘩嘩作響。
老闆娘嘀咕道:“又該下雨了。”
何修遠走出去不到幾步,碩大的雨點砸在肩上,有些冷意。
地面的熱氣噴薄出來,何修遠往家裡跑去。
不過幾百米的路程,何修遠的T恤溼了個遍。
樓下的野貓鑽進一樓的過道,偶爾發出兩聲叫聲。
何修遠踏著步子上樓,邊抽出剛買的香菸,邊熟練的摸出打火機。
爬到了三樓,抬頭一望,何修遠拿著煙的手愣在原地。
翟東南迴來了。
他提著包,跟剛出獄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他的寸頭又理短了,整個人看著十分凌厲。
何修遠站在原地,就這樣望著他。
翟東南抬眼瞧他,話裡帶著不滿:“抽菸了。”
他看了一眼何修遠的袋子,和何修遠整個人被雨淋溼緊緊貼在腰身上的T恤,沉聲道:“又瘦了。”
何修遠瞬間丟下菸頭,急切的向他衝了過去。他眼眶紅的厲害,狠狠的壓向翟東南。
翟東南也不避開,任他壓在自己身上胡亂啃咬。
直到何修遠氣喘吁吁的退開,翟東南卻輕輕的湊上來,他還想親吻何修遠,吻他額前溼漉漉的頭髮,吻他的眼皮,還有他溫熱的嘴唇。
都一個味,一樣的煙味。
他身上的,也是何修遠身上的。
翟東南退開片刻,咬他的耳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