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摸了摸她的頭。
海吹紗拍開他的手,道:「不過,雖然我說畫畫已經救不了自己,給不了我安心的感覺,但我還是會喜歡它。挺懷唸的……有五六年了吧,再沒有認真畫過畫。」
深海的到訪,似乎讓她想起了從前畫畫時的快樂,海吹紗心血來潮,託晚上值班的梅封來之前,幫她捎些顏料畫材。
梅封:「這個簡單。」他妻子就是個繪本畫家,老的新的湊一湊,裝備就齊全了。
下午換班時,梅封笑她:「要撿起老本行了?這是要打算熬夜嗎?」
「熬唄!」海吹紗臉上掛著笑。
「病歷都填完了?歸檔了?」
「明天再趕,工作嘛,加一加班,時間就有了。」海吹紗苦哈哈豎起畫板。
梅封問:「準備畫什麼?」
海吹紗指著夷光。
梅封:「夷光?」
海吹紗:「不是,是狐狸。」
梅封:「夷光不就是狐狸嗎?」
「不是,就是畫狐狸。」海吹紗道。
說是畫畫,實際上,海吹紗更像是在放鬆自己,找空閒同夷光聊天。
她畫得很慢,也不需要夷光擺什麼固定的姿勢,夷光來看了眼,她剛做好構圖,畫布上空空如也,一根狐狸毛都還沒畫。
又是半個小時,夜已經深了。
海吹紗道:「少點什麼。」
夷光問:「少什麼?」
海吹紗:「酒!」
她叫了宅急送,兩箱啤酒,一箱果啤。
有了酒,她進展快了些。
夷光再去看時,畫板上已有了兩個狐色的輪廓。
三條尾巴的,那自然是他,看輪廓,像舉著酒暢飲,開心得很。只是他的身邊,還有隻狐狸。
夷光就問:「這是誰?」
「狐狸啊。」海吹紗臉已有了酒氣薰染的微紅,眼睛也蘊著微醺的水色。
「……為什麼兩隻?」
「我啊!」海吹紗說,「這是我,我也在陪你喝酒啊!」
「你為什麼是狐狸?」
「我為什麼不能是?」海吹紗道,「都是畫畫了……我想是什麼就是什麼。我變個狐狸跟另一隻狐狸一起喝酒不行嗎?一人一狐的多彆扭……」
「那你可以把我畫成人。」
「那多死板!」海吹紗揉了把他的尾巴,笑道,「狐狸可愛,人喝醉不可愛,狐狸喝醉……可愛!」
半夜一點多,梅封到值班室取東西,推開門,親眼見了千年難得的奇觀。
夷光叼著半灌酒,趴在地上,手和尾巴齊用,正一個個疊酒瓶壘高牆。
海吹紗蹲在椅子上,畫一筆,就捧著酒轉幾圈椅子。
「……這是,都醉了?」梅封說,「差不多該休息了,要不收拾收拾,收個尾?」
海吹紗握住梅封的手,學著夷光道:「梅封,家有一妻二孩,英年早禿,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施主,想開就是,當今社會,還有誰不脫髮?」
她又學著梅封的語氣,沉痛道:「有啊,醫院裡的那些妖怪們都不脫髮,又來了個神仙似的狐狸,也都不脫髮。」
而後,海吹紗握著梅封的手,哀悼道:「既如此,施主請節哀。」
夷光哈哈笑了起來,又開了一罐果啤,大口喝了,尾巴一掃,剛剛壘好的易拉罐牆就又塌了。
梅封:「……」
梅封:「行吧,你倆鬧吧。」
第30章 大被同眠! 酒醉的狐狸,下篇
海吹紗抱著夷光的尾巴, 同他一起擠在狹小的值班室小床上。
她把夷光的尾巴當作抱枕,按進自己的懷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