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滇血族,你是二郎山的巫族?」夷光閉著眼,一點點搜尋,「不年輕了,你有六百多歲了。」
「嗯。」沈清夜道,「沒錯。」
「之前一直在山上的道觀裡修行,食素,半闢穀狀態。」夷光又道。
「是。」沈清夜點頭,眼下黑眼圈和眼袋透著淡淡的疲倦。
「怎麼突然發狂了?按理說,你六百高齡,早已過了鼎盛發情期。」
「……」沈清夜道,「我愛上了一個姑娘。」
「啊呀。」夷光道,「這對血族而言,可是大災難。」
「不錯。」沈清夜道,「愛`欲會勾起血欲。」
「但你還是控制住了。」夷光道,「她本人不知情吧?」
「是。」沈清夜慢慢說道,「我已經刻意避開了她,但她仍然喜歡親近我,我怕傷到她,拼命剋制,襲擊了兩個陌生的女性。」
夷光鬆開手。
沈清夜的目光落在他夾著的畫作上,看到那火紅的顏色,沈清夜的眼眸慢慢亮起了血色。
「愛情是禁忌。東方血族有躲不開的宿命,一旦愛上,為了不傷害至愛,就只能選擇替代品,滿足自己的血欲。」沈清夜含糊不清道,「痴情貧血癥,這就是我的病名。」
「過於平庸無味的血無法滿足愛情的空虛,但如果有純品血,一口就能滿足血欲,讓我們像正常人類一樣,與心愛之人相愛繁衍……」
夷光:「不可以哦。」
「什麼?」沈清夜這才抬頭仔細看夷光。
夷光搖著手指:「我說,你心中謀劃的那件事,不可以。」
第32章 血流如注 葉澤宇:對不起,我又來了……
夷光把海吹紗畫的狐狸對飲圖順回了自己的病房。
靠一雙兒童毛絨手套換來了一卷雙面膠, 狐狸將畫貼在了病床對面的牆上。
海吹紗進門看見,很不好意思的說了句:「不至於,我畫得不好。」
「挺好的。」
「真的不好, 我不是自謙。」海吹紗說, 「畫畫這種事, 停下一天就是退步, 我都停了五六年了, 不說別人, 你讓梅封來看,他都能看出我畫的不行。」
「沒關係呀,我喜歡。」夷光說,「只要喜歡,就是一卷衛生紙, 我也會掛起來。」
「……不覺得我浪費紙嗎?你這麼節儉。」
「它能讓你浪費,值了。」夷光笑眯眯道。
他說出這種哄人的話, 讓海吹紗深感意外:「雄性就沒有不油嘴滑舌的。」
「我真誠的!」夷光追著她解釋。
「你傷口還行?裂開的速度又慢了。」海吹紗捲起他的袖子仔細看了。
「嗯, 癒合速度慢了,所以裂開的速度也慢了。」狐狸揉了揉手腕, 笑道, 「是好事。」
「……你能看到別人的未來,那你自己的如何?」
「不行呢。」夷光說,「我就只有現在。未來和過去,有關自己的, 什麼都想不起。」
海吹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她慢悠悠開口:「奇怪了, 每個跟你有關的,都說不記得你了。」
夷光:「有嗎?」
海吹紗深深看了他一眼。
夷光想起,昨天那個血族叫出了他的名字。
夷光問海吹紗:「你等會兒是要給那個沈清夜輸血嗎?」
「對。」
夷光異常積極:「那我也去, 他認識我,一眼就看出我是崑崙八尾了……」
然而見到沈清夜,這傢伙翻臉不認人。
「崑崙八尾是什麼?我不知道啊。」沈清夜吐字不清道,「我今年三十都不到,成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