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吹紗吃過飯,洗了串葡萄,坐下來寫病歷,順便把那位喉嚨不適病人的病案拿給夷光看。
「這是咒嗎?」
「你判斷依據是什麼?」夷光反問她。
「看到了,他魂魄散發的那種黑氣……很淡,就在喉嚨處。」
「嗯,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具體病症。」
「……我感覺,他喉嚨處的黑氣,雖然看出形狀,但給我感覺,勒得非常緊,像絲線。」海吹紗問,「咒,有這種下在喉嚨處的言咒嗎?」
「有的,但跟你描述的這個無關。」夷光說道。
「想也是……因為我問過他了,他職業並不是需要講課或是要用語言來做事的那種,而且他本人給我感覺是那種很溫和,不太健談,說話也很注意,應該也不會是他出言不遜得罪人的情況。」
海吹紗憂愁道:「所以,到底是什麼呢?」
「普通的醫療,也有這種時候吧?」夷光織了個毛線小花,拿遠了笑眯眯端詳著,說道,「這種只是答案還沒有被找到而已,需要時間。但答案,一定在生病的人身上,你不如再問仔細些。」
「那我約他明天再來檢查,你來觸碰看看?」
「好啊。」夷光點頭。
海吹紗剝了個葡萄,給了夷光,順便吻了他。
夷光:「勸你最好不要……啊,晚了。」
海吹紗又把動情符印在他身上了。
「怎麼了?」海吹紗笑問。
「最近感覺尾巴有點重,害怕壓到。」他放出那條幸運的尾巴,以提醒海吹紗,不要玩太嗨。
「那就普普通通的睡一下吧。」海吹紗收斂了幾分。
狐狸被撲倒時,還細心地把手中的毛衣針高高舉起來,好好放在了沙發上,並且迅速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現在真好啊……冬天也能吃到這麼多水果。」
那個病人約到了下午兩點。
病人到後,海吹紗去資料室叫夷光。
資料室離她的辦公室也不遠,海吹紗推開門,夷光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額頭上一層薄汗。
「來了嗎?」他勉強撐起身,微弓著背,捂著小腹往前走。
海吹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還沒走到門口,夷光就不行了,他搖了搖頭,說:「能不能再換個時間……我現在,想把尾巴放出來,我維持不住完全人形了……」
他尾巴疼。
一跳一跳的疼,疼得很密集,並且冰冷沉重。
夷光倒在沙發上,把那條尾巴放了出來。現在,這條孕育著狐狸崽的尾巴,比其餘的幾條都要肥大,夷光把它盤在前方,雙手捧抱著,輕輕喘息。
海吹紗問:「是疼嗎?那要不要吃點藥……」
夷光搖頭。
「萬一把孩子給吃沒了可怎麼辦?」他說,「我能抗過去……我很耐疼的。」
海吹紗匆匆跑回去,給病人連聲道歉,還送了病人一隻狐狸小掛飾。
那是她給夷光定製的,昨天剛剛到。
病人脾氣很好,聽了海吹紗的解釋後,表示理解。
「我住得也不遠,來一趟也沒什麼,就當出來散步了。醫生也是人,也會生病,沒關係的,等他病好了,我再來。」他說。
夷光住回了他的病房,這次的疼痛,讓他縮成一團,在冰冷的被子裡流淚。
海吹紗沒辦法工作了,熱水袋塞了好幾個,坐在床邊暖著他的腳,一直皺著眉。
夷光就道:「……你,做好心理準備。」
海吹紗差點哭出來:「什麼準備?」
保大保小嗎?那她鐵定是要保大的。
夷光說:「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