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是真近,從國子監出來,走幾步拐個彎兒就進了他們居住的衚衕,他們住在衚衕的正中央。
衚衕裡並不是所有的宅子都住了人,環境還挺清淨。
“比在村裡上學方便。”顧嬌笑著說。
蕭六郎嗯了一聲,說道:“下午我去給顧琰和小順看看私塾,小淨空就去考國子監的蒙學,比我晚兩天考試。”
顧嬌含笑點頭:“好,都聽你的。”
幾句話的功夫便到了家,顧嬌簡直太滿意這處宅子了。
二人剛要進去,一輛馬車自衚衕的另一頭駛了過來,停在他們的宅子前。
車伕勒緊韁繩,跳下馬對二人說道:“請問,這是蕭解元的家嗎?”
蕭六郎一看那輛馬車上的徽記,眸光便冷了幾分。
顧嬌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事?”
車伕客氣道:“是這樣的,我家管事得知蕭解元來了京城,特地讓我送了些東西過來。京城的冬天來得早,下個月就得開始燒炭了,車上都是上等的銀炭。還有些料子與棉絮,全是最暖和的。你們看,小的是直接把東西給二位搬進去嗎?”
顧嬌看了蕭六郎一眼。
蕭六郎的神色冰冷如刀。
顧嬌對車伕道:“不用了,我們不缺銀炭,也不許棉絮褥子,給你們家管事拿回去吧。”
車伕為難道:“可是劉管事說……”
“沒有可是,讓你拿回去就拿去。”顧嬌淡淡說完,與蕭六郎一道進了屋,並把院門給關上了。
車伕最終還是離開了。
顧嬌看向蕭六郎:“我們昨天才搬來這裡,只有定安侯府的車伕與張保人知道我們的住處,那位劉管事的訊息很靈通啊。”
蕭六郎淡道:“不用理他。”
說罷,轉身去書房整理書籍。
顧嬌摸了摸下巴。
不會是讓誰盯上了吧?
誰這麼大膽子敢盯著她的人?
車伕將馬車趕出了巷子,來到另一頭的拐角處,劉管事等候多時了。
“怎麼樣?”劉管事問。
車伕道:“少爺不肯收。”
劉管事笑了:“這個少爺,比想象中的要倔啊。”
車伕問:“要不要告訴侯爺?”
劉管事淡淡一笑:“不了,這點小事還不必讓侯爺勞神。且等著吧,他很快就會發現寒門學子在京城有多難混下去,等到了那一天,他自會乖乖地回府。”
老太太幾人果真一覺睡到中午,顧嬌與蕭六郎進院子時顧琰三人正毫無靈魂地蹲在水井邊洗漱。
衚衕附近是有公用水井的,可宅子裡也有一口井,就省得他們去外頭挑水吃了。
灶屋的小米粥已經熬好了,顧嬌把包子熱了一下,又炒了一盤筍絲黑木耳、一盤青菜豆芽、一大份韭菜雞蛋。
小淨空也不可以吃雞蛋,顧嬌單獨給他燉了一小鍋嫩豆腐羹。
小淨空的菜雖說都是素菜,可擺盤與器皿比其它菜精緻,生生讓顧嬌做成了吃不起的樣子。
小淨空特別臭屁地顯擺自己的菜,一桌子人其實半點兒也不饞,卻全都做出一副我們好羨慕的樣子。
吃過飯,小淨空雄赳赳去刷自己的小飯碗。
這是在寺廟養成的習慣,自己的缽缽自己刷。
其他人也沒閒著,老太太去薅玉米棒子,顧琰坐過來和她一起薅,他們是家裡最不能幹體力活兒的人,也是曾經最養尊處優的人,卻仍然會主動分擔力所能及的家務。
顧小順去劈柴。
蕭六郎收拾灶屋,顧嬌則將兩個院子收拾了一番。
她想過了,一個院子用來種菜和養小雞小狗,另一個院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