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妃將手下的佛經一點點拽成紙團:“胡說!太子怎麼可能會行刺陛下!”
小太監害怕地說道:“奴才、奴才也是剛打聽到的訊息。”
韓貴妃厲聲道:“去!把太子身邊的人叫來!”
“是,是!”
小太監連滾帶爬地往外走。
“不用叫了,這件事是真的。”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嗓音,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邁步自夜色中走了過來。
韓貴妃對身旁的大太監使了個眼色。
大太監會意,將殿內的兩名心腹宮女帶了出去,從外頭將殿門合上。
韓貴妃看了男子一眼,神色倒是沒有在下人面前那般不屑了,只是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也給不出什麼好臉色。
“你來了。”她淡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黑袍男子在她對面盤腿坐下:“是個棘手的傢伙。”
韓貴妃微微驚訝:“能讓你覺得棘手的傢伙可不多。”
黑袍男子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就是太子府的那個幕僚,此事也算是我的疏忽,是我沒能一劍殺死他,讓他逃走了。太子去捉拿他,結果中了上官燕的計。”
韓貴妃問道:“是上官燕乾的?”
黑袍男子淡淡說道:“也可能是皇長孫,總歸那對母子都在。並不是多天衣無縫的計策,只是將人心算到了極致。另外,國師殿在這件事件裡也扮演著十分有趣的角色。”
韓貴妃柳眉一蹙道:“此話何意?”
黑袍男子道:“以國師的地位,本可阻攔二殿下,不讓他進國師殿搜查,但他並沒有這麼做,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韓貴妃難以置通道:“你是說國師與上官燕勾結了?這不可能!上官燕與軒轅家落得如今這幅下場可都是拜國師所賜!”
黑袍男子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娘娘,天底下越是不可能的事才越是令人措手不及。你們當局者迷,我旁觀者清,所以大概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國君哪怕是稍稍懷疑一下國師殿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怕都不會當場廢去二殿下的太子之位。”
韓貴妃冷靜下來後,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國師殿的手再長能伸到本宮這裡來嗎?本宮不管上官燕與國師背地裡達成了什麼交易,只要她敢恢復皇女的身份,本宮就有法子對付她!”
黑袍男子好心規勸道:“上官燕與十幾年不一樣了,娘娘可不能大意。”
韓貴妃不屑道:“區區一個皇女而已,就連她母后軒轅晗煙都是本宮的手下敗將!做皇后的都沒鬥過本宮,她以為皇女很了不起?”
黑袍男子舉起茶杯:“娘娘的手腕是當之無愧的六宮第一。”
韓貴妃冷笑:“論宮鬥,本宮就沒輸過!”
月朗星稀。
一輛破舊的馬車哐啷哐啷地顛簸到了盛都外城的城門口。
守城的侍衛攔住馬車:“停下!什麼人!”
車伕將馬車停下。
一個容顏嚴肅、散發著一絲聖人氣息的小老頭兒挑開馬車的簾子,將手裡的文書遞了過去:“勞煩小兄弟通融一下,我們趕著進城。”
侍衛開啟文書瞧了瞧:“你是凌波書院的夫子?你怎麼出城了?”
小老頭兒笑道:“啊,我回老家省親了一趟。”
“關城門了!”
城內的另一名侍衛厲喝。
一般到了關城門的時候都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進城了。
小老頭兒塞給他一個錢袋。
侍衛掂了掂,分量十分令人滿意。
他不著痕跡地將錢袋揣進懷裡,神色肅然地說道:“最近盛都發生不少事,來盛都的都得嚴查,按理還要看看你返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