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又去門房打了招呼,給了守門的婆子一兩銀子,讓她去他屋子坐著。
小淨空一般不會醒,但萬一中途醒了,有個人總是好的。
他出不出事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做完這些,蕭珩穿著斗篷,戴上斗篷的帽子與面紗,鬼鬼祟祟地出了書院。
一棵大樹上,一名黑衣人衝同伴使了個眼色:“走!跟上!”
蕭珩的馬車停在了花陽街的一間當鋪前。
蕭珩下了馬車。
當鋪的夥計正在關門,道:“我們要打烊了,你明日再來吧!”
蕭珩拿出一張寫好的紙遞給他。
——我要見你們掌櫃。
夥計看到這句話微微愣了下,再仔仔細細地看向對方。
蕭珩戴了面紗,但並不影響他得天獨厚的美貌,有些人,僅憑一雙眉眼也能顛倒眾生。
夥計嚥了咽口水,又看到蕭珩黑色的斗篷下依稀露出一點滄瀾女子書院的院服群裾,他怔怔道:“你、你稍等。”
夥計奔了進去。
裡頭傳來他與掌櫃的談話聲。
“誰呀這麼晚了?”
“一、一個姑娘,指明要見您,她身份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氣場很強。”
夥計笑嘻嘻地小跑出來,對蕭珩:“您請!”
……
韓世子有自己的情報網,他派出去的人自然不會差,除了跟蹤顧嬌那次出了岔子,別的時候全都能夠圓滿完成任務。
“世子,孫豐與鄭海回來了。”
門外的侍衛稟報。
“讓他們進來。”韓世子說。
韓詠喝了一口茶。
二人入內。
孫豐稟報道:“世子,屬下打聽過了,那個姓顧的學生是昭國人。”
韓詠意外,笑了一聲,道:“又是昭國人,那個蕭六郎也是昭國人吧?他倆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很難說。”韓世子繼續問孫豐二人,“還有呢?”
孫豐答道:“還有,我們跟蹤她,發現她去了花陽的一間當鋪。”
韓世子問道:“花陽街有好幾家當鋪。她去的是哪一家?”
孫豐忙道:“貴仁堂。”
韓詠弱弱地吸了口涼氣,摸著下巴問道:“就是前身是藥房,後面才改成當鋪的那家?”
韓世子凝了凝眸:“沒錯。”
韓詠不解地說道:“等等,咱們從前查過那間鋪子,那兒的掌櫃叫什麼來著……王富貴!對,是這個名字!他不是太子殿下的眼線嗎?”
韓世子道:“也是南宮家的眼線,貴仁堂就是南宮家的一個收集訊息的聯絡點。”
韓詠譏諷地笑了:“這王富貴兩頭通吃啊。既做太子的人,又做南宮家的人,他就不怕翻船了?”
雖說南宮家是太子陣營的,可想必太子不會喜歡南宮家收買自己的人做眼線。
“你既知道,為何沒告訴太子?”韓詠問自家侄兒。
韓世子道:“告訴了又怎樣?與其讓南宮家換個新的人收買,不如就這個王富貴,至少讓我盯上了。”
韓詠笑了笑:“說的有道理。”
韓世子看向孫豐:“她去當鋪是找王富貴嗎?”
孫豐恭敬回答道:“是的,她是等到當鋪快打烊了才去,直接就見了王富貴。他們談了什麼屬下沒聽清,她是個啞巴!她都是用寫的!”
他們跟蹤了那麼多人,頭一次遇上聽不到的情況。
至於說王富貴,他也是用寫的。
韓詠說道:“她選在打烊沒有客人的時候去,本身就很可疑,看來這件事與南宮家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