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去了國師殿,她是國師大人跟前的小紅人,全殿上下沒有沒聽說過她的,都知道這位黑風騎新統帥深得國師大人的心,在紫竹林來去自如,地位堪比他們的大師兄。
今夜是於禾在紫竹林中值守。
見到顧嬌過來,他很驚訝:“六郎,這個時辰你怎麼過來了?”
“你師父歇下了嗎?”顧嬌問,是有點晚了,她也就是過來碰碰運氣,若是國師睡了,她明天再來。
於禾搖頭:“沒有,師父最近都睡得很晚。”他頓了頓,小聲說道,“我感覺師父最近的情況不太好,他的身體衰敗得有些快,我懷疑他又強行占卜了。”
占卜、洩露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初為大燕江山卜的那一卦,就讓師父老了十歲,如今又不知是為誰卜了卦,感覺比上次還厲害呢。
顧嬌想了想:“我知道了。”
她將韁繩拋給於禾:“老大還沒吃東西,勞駕了。”
“好的。”於禾接過韁繩去餵馬。
顧嬌是揹著小揹簍來的,她帶了些東西要給國師大人過目。
國師跽坐在堂屋的墊子上,面前擺放著一副未下完的棋盤。
“國師!”顧嬌打了招呼,在他對面坐下。
門口的簾子被捲起來了,後門大敞著,穿堂風徐徐吹過,略有些涼意。
“你來了。”國師說。
“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顧嬌放下小揹簍,自裡頭拿出一個錦盒,開啟後是幾朵風乾的紫草花以及兩株風乾的紫草,“果子沒了,都送去給上官慶了。”
原本她是留了一點做研究的,後面昭國那邊來信,說紫草果有用,但需長期服用,她便將剩餘的小半瓶果子也送回了昭國。
國師大人的目光落在風乾的植物上,疑惑地咦了一聲:“這些花是……”
顧嬌道:“紫草花,沒想到紫草還能開花對不對?我原先也不知道,是上官慶的父親去了一趟暗夜島,才發現紫草不僅能開花,而且能結果。它的果實能解紫草毒,也能解上官慶身上的奇毒,至於說還能解多少其餘的毒,我就不清楚,沒試驗過。”
國師大人一臉頓悟:“原來是這樣。”
顧嬌對紫草的瞭解全來自於宣平侯的手札,真是難為他了,從前大字不識一個,如今已能書寫不少。
她接著道:“紫草根莖的毒性最烈,花的毒性次之。紫草是生命力極為頑強的植物,在哪裡都能生長,但只有在極寒之地才能開花結果。”
國師大人問道:“是在暗夜島尋找到的紫草?”
顧嬌嗯了一聲:“沒錯,就是暗夜門所在的島嶼,暗夜門內有許多,滿山坡全是!據暗夜門少門主透露,紫草本是暗夜島之物,六國之中的紫草都是從島上偷去的。只可惜,他們偷走的紫草結不出果子來,全變成了毒藥。”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國師大人拿起一朵風乾的紫草花,仔細觀察。
“你是又占卜了嗎?”顧嬌看著他蒼老了十多歲的面容,道出了心中疑惑。
“稍稍佔了一下,沒什麼。”他不願多提,說回了紫草的話題,“我這裡也有一個發現。”
“哦?”顧嬌歪頭看著他。
國師大人將手中的幹紫草花放回了盒子裡,正色說道:“音音的娘懷身孕時曾經中過毒,我懷疑她中的是紫草毒,只不過她的毒被腹中胎兒吸收了,看上去就像是她的毒被解了。”
“為什麼說是懷疑?”顧嬌問。
國師大人嘆道:“當時沒想到這個層面來,紫草毒與別的毒不大一樣,它中毒的徵兆很複雜,充滿了變化,脈象上也很難診斷。”
顧嬌道:“為什麼現在又覺得是紫草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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