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淨空,好久不見。”常璟點頭,伸出手來,與小淨空對了對拳。
王緒看得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你們認識?
說的哪裡的方言?我怎麼聽不明白?
小淨空是個平平無奇的語言小天才,和昭國人無縫切換昭國話,王緒當然聽不懂了。
可廂房裡的幾位聽懂了啊。
老祭酒沉著臉走了出來:“宣平侯,你好大的膽子,放著好好侯爺不做,到海上當海盜了?”
還說什麼“殺光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女人,抓光他們的孩子!”
聽聽,聽聽,這是一國侯爺能說出口的話?這特麼就活脫脫一海盜啊!
這就是你去年去海上剿匪的收穫嗎?
好的不學,盡把這些混蛋子話學得跑馬溜了?
宣平侯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不緊不慢地自地上爬起來,尊貴而優雅地撣了撣衣袖,微微一笑說:“霍祭酒,多日不見,別來無恙。我不過是——”
老祭酒打斷他的話,替他說下去:“不過是假扮海盜,考驗一下我們戰船的兵力,可看樣子這兵力不大行,還是得本侯親自出馬,護送你老人家。”
宣平侯嘴角一抽。
不愧是寫話本的,這麼絕佳的臺詞也讓你猜到了?
宣平侯趕忙岔開話題:“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燕國人的船上?你可是昭國祭酒,與燕國的官員出現在一處,不太妥當吧。”
“呵呵。”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可惜了宣平侯,你這次面對的人不是我!
老祭酒往旁側一讓。
廂房裡,莊太后不怒自威地走了出來。
宣平侯眸光一顫,他看看老祭酒,又看看莊太后:“不是吧,你們倆……私奔吶……”
老祭酒當場炸毛:“不是你想的那樣!”
宣平侯古怪地看向他:“不是就不是,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老祭酒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我……我很激動嗎?那還不是你壞了太后清譽?”
宣平侯眯了眯眼:“姑爺爺?”
老祭酒秒答:“幹嘛?”
宣平侯:“呵呵。”
王緒聽不懂昭國話,就見他們一來二去的,也不知講了些什麼。
莊太后沉沉地看了宣平侯一眼:“你隨哀家過來。”
宣平侯隨太后進了廂房。
王緒撐著甲板站起身來,看了看那個武藝高強的小海盜,又看向似乎對老太太言聽計從的大海盜,胸口一陣抽痛。
這都是些什麼人?
早知道,他就不和風家小子換任務了,他隨皇長孫去陳國多好。
常璟與小淨空留在甲板上打彈珠,宣平侯則跟著太后進了議事的廂房。
裡頭坐著兩個熟悉的面孔——顧琰與顧小順。
南師孃與魯師父留在盛都辦點私事,沒與他們一道回來。
另外還有個陌生的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顧琰與顧小順都沒說話。
他們知道安國公精通六國語言,不論說什麼都會露餡兒,索性不與宣平侯打招呼了,只用眼神巴巴兒地看著他。
莊太后淡道:“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這位是昭國的宣平侯。”
她對安國公介紹,隨後又對宣平侯道,“大燕的安國公,嬌嬌的義父。”
他兒媳在大燕有了義父?
宣平侯瞬間客氣起來,笑了笑說:“原來是安國公,久仰,久仰。”
安國公在扶手上用昭國文字寫道:“宣平侯,久仰。”
是真久仰,二十年前這傢伙上了六國美人榜,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