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蕭大夫。”張德全也改了口,“我會向國君稟明你的功勞。”
顧嬌直接遞給他一張單子。
張德全一愣:“這是——”
顧嬌:“診金,藥錢,讓你們國君給,不許賒賬。”
張德全:“……”
國師大人還有殿內的庶務要處理,他先離開了,臨走前讓人去叫於禾過來。
顧嬌拎著小藥箱進了屋。
另外兩名弟子將上官燕安置在床鋪上後便退下了。
顧嬌這個手術直接從中午做到了下午,天氣有些熱,但好在屋子夠通風,微風習習,吹來院子裡的陣陣竹子香氣,倒是讓人沒那麼燥了。
上官燕手術用的是全麻,這會兒麻藥藥效未散,她睡得很香甜。
桌子上有她的小揹簍,蕭珩卻並不在。
“咦?相公呢?”顧嬌將小藥箱也放在了桌上。
話音剛落,蕭珩拎著一個藥簍子走了進來。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看到顧嬌,他先是愣了下,隨即望了望床鋪上的上官燕:“你們……怎麼樣?”
不是上官燕怎麼樣,而是你們怎麼樣。
不是隻關心受傷更重的那一個。
顧嬌雲淡風輕道:“我沒事,她也很好,手術很成功。”
“是不是幾天後拆線就沒事了?”蕭珩的印象中,手術都是要拆線的,一般拆完也就痊癒了。
“不用拆線。”顧嬌搖搖頭,“但是半年到一年後要取釘子,具體得看她恢復的情況。”
“釘子?”蕭珩瞳孔一縮。
顧嬌說道:“她的脊柱上打了八顆螺釘。”
蕭珩眸光一涼,大掌緊緊拽成了拳頭。
他的腦海裡閃過她認真挖西瓜的背影,也閃過捧著西瓜遞給他害怕被他拒絕的樣子,以及他沒伸手去接時她眼底閃過的受傷與落寞。
他不知道她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
顧嬌輕輕地拉住了蕭珩冰涼的手指:“她會好起來的。”
蕭珩抓住了顧嬌的手,像是黑暗中抓住了最後一絲光明與理智。
他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嗯,她會好。”
他將藥簍子放在桌上。
二人的手沒有分開,看向彼此,同時開口道:“你的腳——”
一個崴了,一個劃傷了,早先沒表現得太明顯,然而經過了長時間的站立後,兩個人的腳都高高地腫脹起來,幾乎要將鞋子撐開。
“我看看。”
“我看看。”
二人再次異口同聲。
顧嬌彎了彎唇角,說:“沒事了,我擦過藥了。”
“我也擦過了。”蕭珩說。
話雖如此,二人仍舊堅持看了彼此的患處。
顧嬌的腳雖腫得嚇人,實則並不嚴重,蕭珩的傷口較深,顧嬌給他重新上了藥,重新包紮了一下。
顧嬌將紗布與剪刀放好。
蕭珩看著她忙碌的小身影,問道:“你是怎麼擺脫韓燁的?”
顧嬌將顧長卿現身的事說了:“……可惜的是,齊煊突然出現,把韓燁救走了。”
不然他一定會死在顧長卿的劍下。
當然,韓燁也別高興太早,顧長卿一劍斬斷了他的兩根腳筋,他就算不死也是半個廢人了。
“對了,這個是什麼?”顧嬌在蕭珩身側的凳子上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藥簍子問。
蕭珩道:“國師殿的大弟子葉青方才過來了一趟,說是國師大人為你準備的藥。”
“嗯?我沒找他要過草藥啊。”顧嬌將藥簍子抱到腿上,隨手翻了翻,“不是很需要的藥材,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