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接著道:“他還問我是不是沒給你零用錢,所以你才連一把雨傘都買不起。”
蕭六郎:“……”
一個四歲的小和尚是怎麼腦補出這麼多東西的?
顧嬌掀開被子下了床,拿了一顆藥遞給他,順便倒了一杯熱水:“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蕭六郎坐起身,接過來把藥喝了,水也喝完了。
隨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我怎麼會躺在你的床上?”
顧嬌眨了眨眼,特別嚴肅地說道:“不是我把你扛過來的!”
蕭六郎:“……”
“睡吧!”顧嬌把茶杯放好後,果斷躺進被窩裝死!
蕭六郎也躺了下來,卻沒睡,而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顧嬌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來自他的不容忽視的目光,她睜開眼:“是的了,我忘了熄燈。”
她說著,去將油燈熄了才又躺下。
屋子陡然陷入黑暗,也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
蕭六郎能聽到她並不算太均勻的呼吸,他在黑暗中也依舊定定地看著她,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會不會失望?”
“我為什麼要失望?”顧嬌將頭轉向他,“還有,不是我看到的哪樣?你的臉是假的嗎?”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不是。”他說道。
顧嬌的指尖下移,摸上了他的小胸肌:“這個是假的嗎?”
蕭六郎深吸一口氣:“……也不是。”
“那這個呢?”
她的小手又戳了戳他的小腹肌。
她指尖所到之處,柔軟而酥麻,直令人像著了火。
蕭六郎趕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擔心再不阻止她,她的手再往下,就不知會不會戳到什麼不該戳的東西了。
“也是真的。”他沙啞著嗓音道:“別亂碰。”
顧嬌:“哦。”
蕭六郎:……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遺憾呢?
蕭六郎沒放開她的手,但沒太用力,如果她願意,可以將手抽出來。
顧嬌沒這麼做,她側了側身面向他,彷彿這樣就真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看見他一樣。
二人的呼吸在夜色中無盡攀纏。
忽然,她勾了勾他的手指,問道:“既然你從頭到腳都是真的,那我就不會失望的。”
但如果身份是假的呢?
如果我根本就不是你認為的這個人呢?
蕭六郎定了定神,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讓自己發出聲音:“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不是真正的……”
終究是難以啟齒的。
其實顧嬌不介意的,他是不是真正的蕭六郎都沒關係。
不過既然他把話抬到了明面上,她也很願意和他一起坦白一次。
顧嬌於是看著他:“不是真正的什麼?”
蕭六郎緊了緊她的手:“不是真正的……”
“阿嚏!”
身後傳來一聲突如其來的噴嚏聲,蕭六郎虎軀一震,唰的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另一側。
夜色太黑,他看是看不見的,但他伸出手摸了摸,果真摸到一個在打呵欠的小糯米糰子。
“他、他怎麼在這裡?”
蕭六郎簡直都嚇出冷汗了!
幸虧自己沒對顧嬌做什麼,不然——
顧嬌哦了一聲,說道:“他不放心你,所以也跟了過來。他應該是想尿尿了,睡覺前喝了一碗雪梨湯。”
顧嬌說著,從床頭櫃上摸到一根火摺子,把油燈點了。
果然,迷迷糊糊的小淨空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小屁屁,他在做夢,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