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秦公公的。”顧嬌說。
莊太后:哦,反正秦坤的一會兒也是她的!
顧嬌:“我給秦公公端過去,看著他吃。”
莊太后:“……!!”
當莊貴妃來到仁壽宮時紅糖餈粑的插曲已經過去了。
顧嬌在給莊太后把脈,二人都坐在椅子上,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著莊太后的滿頭銀髮,也照著少女一頭青絲。
畫面有些寧靜的美好。
莊貴妃愣了愣。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方才那麼一瞬竟然在姑母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慈祥。
天底下最不慈祥的人就是姑母了。
莊太后眼底的情緒已斂去,只剩下一臉的霸氣與威嚴:“你來做什麼?”
莊貴妃笑了笑:“姑母不是從民間請了大夫嗎?我來看看姑母。”
畢竟是親侄女兒,莊太后對莊貴妃還是不差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就進來了,便是皇后來請安,都得在外頭等上一陣。
莊太后道:“哀家沒事,讓人來請平安脈而已。”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莊貴妃說著,在莊太后稍下一些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顧嬌則坐在莊太后的身邊為她把脈。
莊太后沒拿宮裡的規矩約束過顧嬌,因此顧嬌並不知道這張長椅是莊太后的專座,一般人是沒資格坐上去的。
御醫給莊太后請脈,那都是跪在地上請。
莊貴妃自然不知道,顧嬌可是連莊太后的鳳床都睡過的,橫著睡、趴著睡、流口水睡……各種睡。
顧嬌把完脈,將莊太后的手輕輕地放回去。
“都說了哀家沒事吧?”莊太后哼道,又不是真把她喊來仁壽宮當大夫的。
顧嬌道:“不許再偷吃糖。”
莊太后一噎:“哀、哀家幾時偷吃了!是不是秦坤那個狗東西——”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莊貴妃還在這裡,她話鋒一轉,幽冷地說道:“哀家才不吃糖,小孩子才吃的東西!”
“哦。那看來這個不用給了。”顧嬌把從兜兜裡掏出來的蜜餞默默地放了回去。
莊太后:不、許、放、回、去!
莊貴妃:“……”
其實莊太后的架子還是端得很足的,這一點,不論在回宮前還是回宮後,是姑婆還是莊太后,都沒有太大改變。
甚至她對顧嬌說話也說不上語氣很好。
但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看向那人時,眼底會有光。
莊貴妃上一次見姑母如此喜歡一個人,還是寧安公主在宮裡的時候。
寧安公主雖不是姑母的親生女兒,卻勝似親生骨肉,姑母幾乎對她傾盡了全部寵愛。
可惜寧安公主為了一個男人,不顧莊太后勸阻,遠嫁到了塞北苦寒之地。
姑母曾對她說,你敢從這扇門走出去,本宮便與你恩斷情絕!
姑母權傾朝野,能執掌乾坤,玩弄天下於鼓掌,卻獨獨掌控不了一個女兒的親事。
因為太在意,所以有了軟肋。
當寧安公主以死相逼,姑母還是敗了。
莊貴妃永遠忘不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寧安公主穿著大紅色嫁衣,在漫天雪舞的寒風裡,在寂靜無聲的仁壽宮外,淚溼滿襟地磕了三個響頭:“兒臣不孝……不能侍奉母后……為母后頤養天年……請母后……保重身體……兒、臣、拜、別!”
寧安公主出嫁。
姑母病倒。
差點就沒了命。
那之後的姑母斬斷了最後一絲人情味,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權傾朝野的禍國妖后。
卻說淑妃帶著五皇子回到長春宮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