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嗎?”她問。
皇帝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笑道:“沒了。”
他起身離開。
顧嬌淡淡開口:“不看病了嗎?”
皇帝回過頭:“啊?”
顧嬌指了指自己的小藥箱:“一直盯著我的藥箱看,難道不是要問診?”
皇帝其實只看了兩眼,來時一眼,走時一眼,換別的小丫頭一定不會發現。
要不怎麼說她厲害呢。
皇帝清了清嗓子:“咳,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是夜裡踢了被子,偶感風寒,頭痛腦熱……”
顧嬌:“脫褲子。”
皇帝:“誒!”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
顧嬌方才開啟小藥箱就發現裡頭多了一盒檢測試紙,醫館的傷者可用不著這個。
體表看不出任何病灶,與正常人一樣。
但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逐漸摸索出小藥箱的規律了,藥箱裡不會出現她用不著的東西,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計生用品。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人是痊癒者。
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診斷,顧嬌給他採血,用試紙測試了滴度。
確實如此。
皇帝一看有戲,自己恢復得挺好,他眉梢一挑,一邊系褲帶一邊得意道:“你弄錯了,我才沒這毛病呢……”
顧嬌摘下手套:“三個月後來複查。”
皇帝:“好嘞!”
皇帝神清氣爽地回了宮。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似乎每次來醫館,來那個清淨的小院子,心情都會變得舒暢,好似再多的煩惱,只要從那個院子出來就統統消失不見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許多,一會兒是小神醫,一會兒是秦楚煜。
當初把秦楚煜送去國子監是因為發現他快被皇后與宮人寵得不像話了,他已有六子,太子也立了,秦楚煜有沒有出息都沒多大關係,所以唸書什麼的隨緣,主要是把性子改改。
可秦楚煜竟然與小神醫的弟弟做了同窗。
仔細一回想,秦楚煜最近一段日子其實是有變化的。
他哭的次數少了,橫行霸道的事蹟也沒那麼多了。
昨日他隨意翻了翻他的作業,那會兒心裡藏著事,沒太在意,眼下仔細一回想,他的字似乎也有了進步。
思緒似乎有些跑遠了。
皇帝將思緒拉回來,開始琢磨小神醫的事。
小神醫不在乎功勞是一回事,可功勞被有心人冒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原本打算看在老侯爺這把年紀了仍在為他鞠躬盡瘁的份兒上,對顧瑾瑜從輕發落。
但如今,讓她在衙門裡待著吧!
另外就是給小神醫的賞賜。
皇帝冥思苦想了許久,覺著黃白之物俗了,配不上如此出塵脫俗的小神醫,她也不稀罕那些虛名——
皇帝發誓給六宮后妃選禮物都沒這般上心過。
經過一個時辰的精挑細選,皇帝終於選出了適合小神醫的禮物。
皇帝讓魏公公去了醫館一趟,將禮物交到小神醫手中。
魏公公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家大人進宮見過陛下了,與陛下說了姑娘的事,陛下說,風箱的功勞就是姑娘的,還請姑娘收下陛下的賞賜。”
顧嬌好奇皇帝送了自己什麼東西。
魏公公離開後,她立馬開啟盒子一看。
那麼大、那麼精緻的盒子,居然全都是裝飾,裡頭只躺著一支毛筆!
深受毛筆之害的顧嬌當場:“……!!”
這並不是普通的毛筆,而是皇帝的御筆,上頭有皇帝的專屬刻印,還有皇帝用了多年,捏出來的指印,這是天下文人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