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休沐。”蕭珩說,“淨空想見你,就過來了。”
“那你呢?”顧嬌問。
蕭珩的耳根子紅了一下,沒敢看她,只盯著被自己拉上來的一桶水,水面上漣漪陣陣。
“我。”他睫羽微顫,小聲道,“也想見你。”
顧嬌的唇角翹了起來。
想到什麼,她問道:“可是你的內城符節不是在我這裡嗎?你怎麼出城?”
蕭珩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書院第一美人,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區區一個內城符節根本不在話下。
蕭珩望了望書房的方向,問道:“被淨空叫老爺爺的那一位是……”
顧嬌說道:“是個半路上偶遇了淨空的好心人,淨空用黑火珠把人炸傷了,他如今在這裡養傷。他姓孟。”
世上姓孟的人不少,只憑一個姓氏很難讓人將他六國棋聖聯絡在一起。
蕭珩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道:“他、住書房嗎?”
顧嬌道:“是啊,家裡沒多餘的屋子了。”
這座宅子一共只有三間正房,魯師父與南師孃一間,顧小順、顧琰一間,剩下那間是她的,孟老爺子就只能在書房歇息了。
書房不大,不過家裡一貫只有蕭珩與小淨空需要用到書房,其餘人自己的屋子便夠用了,書房裡只有一張書桌,將其挪出來後放了一張魯師父做的竹床。
蕭珩低聲嘀咕:“早知道,就和夫子說明早再回去了。”
“什麼?”顧嬌沒聽清。
“沒什麼!”蕭珩正色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他們之間是極少干涉彼此的私事的,但也不知是不是隨著關係的深入,他很難再像從前那樣對她“不管不問”了。
顧嬌倒是沒瞞著他,說道:“我方才去了一趟國師殿。”
“國師殿?”蕭珩微愕,他將水打上來後放在井口上,轉頭看向顧嬌,“你是去國師殿門口,還是進國師殿了?”
“進去了。”顧嬌說。
蕭珩更驚訝了。
他來盛都這麼久,自然是聽說過國師殿的,那是整個盛都除皇宮之外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或者別說一般人了,權貴也少有能出入國師殿的。
而顧嬌不僅進出了,還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你怎麼進去的?”蕭珩問。
顧嬌將自己讓孟老爺子假扮六國棋聖混入國師殿的事與蕭珩說了。
蕭珩聽完半晌沒吭聲。
“你確定,他是假的嗎?”他問道。
“嗯,哪兒有六國棋聖去昭國當乞丐的?我在昭國就見過他。”顧嬌說著,將自己的小本本拿了出來,向相公炫耀了一下自己獨家撰寫的劇情與臺詞。
蕭珩看著那尷破天際的臺詞,突然有點無法直視書房裡的孟老爺子了。
吃過晚飯,蕭珩與小淨空回了內城。
臨走時顧嬌將“顧嬌”的內城符節還給了蕭珩,她如今有六國棋聖的令牌,這個符節就用不著了,蕭珩可以拿別人的,可終歸自己的更方便。
一大一小離開後,顧嬌也打算回屋歇息了。
她剛一轉身,便瞧見孟老爺子神色複雜地望著大門外。
顧嬌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望了望,問他道:“在看什麼?”
“那個人……是誰?”孟老爺子問。
從家裡出去的只有兩個人,淨空與蕭珩,孟老爺子問的自然不是淨空。
顧嬌挑眉道:“我相公,六郎,你不是聽見他的名字了嗎?”
顧嬌起先對孟老爺子隱瞞過自己的身份,不過蕭六郎來了家裡一趟,南師孃與魯師父一口一個六郎的,也就很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