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簪花裡,狀元簪花做工最複雜,質量最優,也就最漂亮。
考狀元就有漂亮花花,小淨空在心裡將二者劃了等號,越發堅定了自己將來一定要考狀元。
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未來的六國神將給自己樹立的考狀元的初衷竟然只是為了一朵花花。
老太太給了蕭六郎一個紅包,也給了顧嬌一個。
老太太發紅包的原則是,六郎有的,嬌嬌也有,六郎沒有的,嬌嬌還是有。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吃早飯。
蕭六郎坐在顧嬌對面,二人的互動與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尤其蕭六郎,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眉目清冷從容,像是已不記得醉酒時發生的事。
小淨空吃著碗裡的小包子,突然歪著小腦袋咦了一聲:“嬌嬌,你和姐夫的嘴好紅呀,你們吃什麼啦?”
二人同時嗆到。
吃過早飯,蕭六郎送小淨空去上學,他上午去衙門登記戶籍——高中狀元后,他的戶籍要轉入翰林院,從今往後,他也是擁有京城戶籍的人了,據說這是三鼎甲才有的待遇。
中午老祭酒要帶他出去一趟,見個友人,下午不回來了,直接赴鹿鳴宴。
顧嬌問清了他的行程,沒說什麼,目送他出門後轉身去了醫館。
蕭六郎辦了戶籍,又見了一位朝中的閣老,下午才進宮。
此時時辰尚早,可太和殿已經來了不少進士,正在相互交談,這其中一部分人日後或會成為同僚,提前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馮林三人昨夜沒有提前離場,看了不少盡興的鶯歌燕舞,過了一把風流才子的癮,今天三人都起晚了,不過還是要比蕭六郎早到一步。
“六郎!”馮林正要跨進太和殿,餘光一瞟就看見了蕭六郎。
三人中,馮林與蕭六郎認識的日子最久,欠蕭六郎的最多,也和蕭六郎一起過最多,所以他總是能第一個發現蕭六郎。
“六郎。”林成業也化身小迷弟上前打了招呼。
唯獨杜若寒撇嘴兒哼了哼。
“你昨天喝多了,沒事吧?”馮林關切地問,隨後他挺慚愧,“昨天我該送你回去的。”
“咳,沒事。”蕭六郎正色道。
杜若寒哼道:“我就說他沒事吧?人家是有娘子的人,回去了老婆孩子熱炕頭,要你瞎操什麼心?”
蕭六郎面色微赫,清了清嗓子:“進去吧。”
四人進入太和殿。
昨日蕭六郎提前離場,惹了一些人不快,世道如此,你太乾淨,就會襯得別人不乾淨。
“有什麼了不起?也不想想他這狀元究竟是怎麼來的!”
“你小點兒聲,當心讓人聽見。”
太和殿中,幾名進士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侃侃而談。
嗤之以鼻的人叫王淵,來自江南世家,與林成業一樣是家中庶子,但比林成業有名氣有出息,他在春闈中考進了前十。淑妃就是押注他做探花,結果他殿試卻並未得到皇帝的青睞。
那一份進了前二十卻被皇帝剔出來的考卷就是他的。
最終他排名七十五,在二甲吊了個車尾。
聽到周圍的進士勸他,他非但不聽,反而更不屑地說道:“為什麼怕被人聽見?我又沒有說錯!只許他做,不許人說?他不就是因為長得像宣平侯過世的小兒子所以才得了宣平侯幾分垂憐嗎?真把自己當小侯爺了!”
到底是在皇宮,王淵不敢說得太露骨,否則就是公然質疑皇帝不公。
可他不在這裡說,不代表沒在別處說,其實昨晚蕭六郎與寧致遠前腳剛走,後腳有關他的傳言便在樓子裡不脛而走了。
於是殿試當日宣平侯趕來為蕭六郎正衣冠的事有了合理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