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時延怔怔望著那抹尾煙,腦子混沌不清。
而這時,助理也氣喘吁吁跟過來:“那幾個工人看上去是挺奇怪的,體型氣質太硬,像當過兵。”他能理解老闆的莫名其妙。
“不過,”助理扶腰,指著匯商門口的顯示屏道,“匯商今天確實在維護監控監聽……”
助理話還沒說完,蔣時延驟地垂下手,小跑著重回大堂,衝進電梯。
在電梯上,蔣時延鋥亮的黑色鞋尖一直類似鼓點地敲打地面,薄唇緊抿成線。
助理緊隨蔣時延,蔣時延不耐煩地等樓層躍到23樓。
“叮——”。
幾乎電梯門剛開,蔣時延便奪門而出。
信審處空無一人。
蔣時延衝向唐漾辦公室。
“漾漾你在……”他手穩在門側,身形輕甩,視線觸及空蕩蕩的辦公室,蔣時延散步落停。
裡面沒人,外面沒人。
只有助理的腳步聲和蔣時延心跳一樣,錯亂清晰。
漾漾……不見了?
漾漾不是說,她在等自己?
蔣時延楞了足足幾秒,推開助理飛也似地轉身。他去廁所,廁所沒人,去洗手間,洗手間沒人,去陽臺,陽臺沒人。
助理也意識到不對:“其他樓層也早就下班了……”
唐漾調來匯商的……”
負責人遞表給助理,蔣時延身後的助理扯過表開始填。
蔣時延手指“咔咔”敲牆壁。
安防中心到處是裝置和大廈各個角落監控畫面,有的是實時,有的畫面延遲五分鐘,有的延遲十分鐘,蔣時延視線胡亂掃。
負責人問:“是唐處丟了什麼東西嗎?”
蔣時延沒理。
負責人自覺沒趣,悻悻碰了碰鼻子,提醒蔣時延助理:“需要身份證號碼,你和蔣總的都要,對,還要你們的工作單位和聯絡地址,然後要填調選監控區域……”
蔣時延平常是個講道理的人。
可現在他等待的時間太久了,每一秒都太久了,安防負責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在耳邊嗡嗡嗡,蔣時延回想著四個行色匆匆的維護工人,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即將逼近臨界值的前一秒——
蔣時延倏地闔眸,再用力睜眼,然後直接撥了塗臣的電話。
塗臣是負責對外合作的副行長,也是收範琳琅那張紙的人。接到蔣時延電話,他略微忐忑又故作鎮定:“你好蔣總,請問有——”
“我愛人唐漾在工作地點無故失蹤,你們調監控需要得流程太多,我這人不會打官腔,”蔣時延先前一言未發,此刻,他就直視著滿臉錯愕的安防負責人,言簡意賅,“我需要我愛人的去向、前因後果和你們的說法,如果你們十分鐘內未來處理,我作為家屬只能全網釋出尋人啟事。”
負責人聽得膽戰心驚。
蔣時延眸底沉遂如暗海,面上卻愈發平靜。
他幾天就知道漾漾想查九江的事,也推測漾漾失蹤可能和魏長秋有關係,直到他看到五分鐘前的監控,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訓練有素且熟悉地進入信審處……
銀行部門繁多,即便是23樓,信審處旁邊還有一個放貸科。
這個熟悉意味著什麼……
高層?僱傭“工人”?並給“工人”提供漾漾的資訊?
蔣時延天馬行空。
電話裡,塗副行連聲安撫。
蔣時延倚在安防中心門邊,輕貓淡寫:“我們是合作方,我免費給你們最大流量最大熱度。”
塗副行沒出聲。
蔣時延冷沉的低音響在兩人的連線裡:“我保證在所有能刷出東西的介面,首頁一定是我愛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