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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聞音很想知道,但也發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把一肚子問題憋回肚子裡,然後深吸一口氣道:“好,先不聊這些,我們先說說眼前的事。”
“你要為他們求情?”
姜聞音點頭又搖頭,然後斟酌著道:“這裡面很多人都罪有應得,可也有許多是無辜的,比如那些小孩子,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當初發生的事情。”
“阿瑩,他們並不無辜。”姜沉羽收回手,語氣微冷,“陸家最小的孩子,死去的時候才六個月,我皇兄死的時候只有九歲,也是個無辜的孩童,那時候可沒人說他們只是個孩子。”
“趙貞他們本就是十惡不赦,作惡多端的人,你和他們不一樣,就算你不承認,但你正直善良有原則這點是事實,因為你從未濫殺無辜,也從未包庇壞人,光是做到這幾點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姜沉羽:“這些你都說過。”
姜聞音:“……那我就說些你沒聽過的。”
她想了想,表情異常認真嚴肅道:“雖然我垂涎你的美貌,但你要知道,僅僅如此是達不到愛的,愛一個人是因為他身上美好的品德。比如你以前很毒舌,但當我遇到威脅時,會不顧後果地救我;嘴上雖然嫌棄陸無暇,但也會關心他什麼時候成親;有人欺負我時,你會幫我打跑他們。”
姜沉羽微微一曬,“這些不算。”
姜聞音瞪大眼睛,不贊同道:“怎麼不算,情人眼裡還出西施呢。”
最後,她斬釘截鐵的下了一個結論,“反正你在我眼裡閃閃發光,我不許有人詆譭你,就連你自己也不行!”
姜沉羽望著她,許久之後嘆息一聲,像是在昭示著自己的退步,“你總是有許多歪理。”
姜聞音抿唇笑了笑,“就按照律法來處置這些孩子,怎麼樣?”
她不想他變成他最討厭的模樣,像趙貞那樣濫殺無辜,將來後悔。
望著她懇切的目光,姜沉羽沉默許久,最後才緩緩說了個好字。
陸皇后和先太子的陵墓位於半山腰處,此時大雨瓢潑,狂風大作,雲層中還有轟隆的雷鳴和時不時劈下的閃電,不宜下山避雨,姜沉羽帶著姜聞音去了陵墓旁邊的帳篷,那是護衛提前紮下的。
短短几百米的距離,姜聞音走得極為艱難,等進到帳篷裡時,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雨水順著她的髮梢往下滑落,跟只落湯雞一樣。
她脫下溼透了的披風,打了個噴嚏。
姜沉羽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帕子,託著她的下巴,將她臉上的雨水仔細地擦乾淨,下頜緊繃,“讓你回長安你不回,偏要來這裡受苦。”
姜聞音嘆口氣,“誰讓我這麼稀罕你。”
因為愛他,所以才不能放任不管。
不管他現在會不會理解。
姜沉羽手裡動作微頓,垂眸定定地看了她許久,然後俯身將她輕輕攬進懷裡。
姜聞音回抱住他,輕輕在他背後拍了幾下,“我都不計較你之前害我傷心的事,你也不許不高興了,從現在起,這件事就過去了。”
他把披風給了自己,衣服溼漉漉地在滴水,緊緊貼在他身上,臉龐貼上去時冰涼涼的。
姜沉羽啞著聲音問:“我怕你怪我。”
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不敢出現在她面前,怕看到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姜聞音說:“我知道。”
偷偷摸摸爬窗戶的膽小鬼,她一直在等他再次造訪,可惜他不負膽小鬼這個稱號,再也沒來過。
他不知道,只要他再來一次,自己就會抓住他,然後告訴他自己其實沒那麼生氣。
姜沉羽有些愣神,她竟然都知道。
姜聞音揪住他的袍子,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