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這天出頭兒的夫字呢。
“你說你這一天天的,不氣我你就不得勁兒,是不是。”明子娘抬手就拍了明子一巴掌。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明子趕緊討饒。
大姐喂完了孩子,把孩子放下又去忙了。正好這時候明子爹從外面進屋了,他之前一直在三姐家給燒炕呢,新房子剛建好,一天兒沒住兩口子就上醫院生孩子去了,這不得把屋裡燒熱乎了嘛,要不然回來咋住啊。所以,之前明子幾個人回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看看,你大外子。”明子娘就讓明子爹看孩子。
“啥外孫子呀,丫頭片子。”明子爹看了看孩子,孩子包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光從臉上就看出是個丫頭的。
“對了,我爺呢?還有我兩侄兒呢?”明子以為爺爺跟兩侄兒也在前院呢,看明子爹自己回來了,就問。
“你爺領著小夫兒在你八爺家呢,聽評書去了。小舒兒跟她容姑走了,誰知道上誰家玩去了。”八爺爺家買了個收單機,每天下午四點,都會播評書,爺爺幾乎是每天都會去聽評書,當散步了。小舒兒從小就跟著四堂姑家的小容兒玩兒,估計又是去小容兒的哪個夥伴家了。
有個事兒特別逗,小舒不管小容兒叫容姑,叫棒兒姑。為啥叫棒兒姑呢。因為四堂姑家不是搬回關裡了嘛,老人們逗小容兒的時候,就說他們家是關裡的,她是山東棒子。小舒兒就記住了這個山東棒子,以為她容姑就叫山東棒子呢,就叫成棒兒姑了。
“對了,姥姥怎麼樣了?還沒好嗎?”明子姥姥自從過完年,身體就不咋好。一直在吃藥,舅姥爺兩年前沒了之後,姥姥回毛家的時候,就一直是住在舅姥爺的大兒家,毛家的這位大舅就算是給姥姥養老了。奔八十的人了,年輕的時候遭過大罪,常年都吃不飽,土話說叫餓癆,到了晚年,這病就都找上來了。
“哎,不好。現在已經起不了炕了。你大舅來信兒,說哆嗆能挺到過年了。我跟你叔前幾天上縣裡,把料子給她定了,裝老衣裳也買回去了。我去的時候,尋思著把她接過來,死活兒不幹,說是要死也死在毛家,沒招兒。”明子娘就嘆氣,人上了年紀,總要面對這些生老病死的。
“那我回頭兒多買點兒東西看看姥姥去吧。嬸兒,你也別太難過了。姥姥都快八十了,很長壽了。”明子怕明子娘傷心再犯病。大哥結婚之後,姥姥說有外孫媳婦了,不能還總住在閨女家,明子一年也見不到姥姥幾回了。
“嗯,我不難過。你都擋不了那一天兒。你姥能活這麼大年紀,該是喜喪了。這些年,吃穿上我也沒虧著她,走了,我也不後悔。我自己好好活著,別給兒女添亂,就算不錯了。”明子娘是明白人,一輩子經的生死多了,這事兒,不用勸。
“就是,您能這麼想就行了。只要你身體好好兒的,也省我們在外面上班牽掛。”大哥從屋裡出來了,也坐在炕沿邊兒上一塊嘮磕。
“我這點兒事還能想不明白,還用你們教?你姥的事兒,就那樣了。不用再說了。正好,你倆都在這兒呢,你倆給我說說,那化肥錢是怎麼回事?外面兒欠那麼錢,你倆咋不著急要呢?”明子娘知道化肥的事兒,明子也參與了。
今年秋收之後,去年還欠著錢的一些親戚,已經把錢給送家來了。大哥今年沒再倒騰化肥,不少人都來問,大哥對外的說法一律是,他那朋友今天干別的去了。去年太多欠賬沒收回來,不掙錢。
有些明理的親戚,去年仗著這一層親戚關係,硬著頭皮拖了一年,尋思著緩一年,要不然今年的肥錢還是沒有。大哥一直也沒主動去要賬,就是明子爹在走親戚的時候提了提,這有臉的人家,今年收成下來了,就早早的把錢給送回來了。但是,也總有那臉皮厚的,裝死的戶兒。比如像二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