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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不敢拿自己和孩子的人生做賭注。
她躲閃著厲霆深的視線，輕咳了聲，“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站住。”
厲霆深叫住她，深邃的眸子裡溢位幾分異樣的情緒。
“要是六年前，你把兩個孩子都留下的話，你的人生也許會跟現在截然不同，雖然晚了，但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可以……”
“可以什麼？”
溫妤的聲音都顫抖著。
厲霆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繼續說道，“可以把孩子留在厲家，我願意給你一份自由的生活。”
所謂的自由，便是解除這場原本就不該存在婚姻。
並且，切斷她和兩個孩子之間所有的關聯。
溫妤心頭一顫，終究，他還是選擇了那邊。
厲霆深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的思緒糾纏在一起，他袖口下的指尖緊攥著，“如果你……”
如果她不願意，那他會帶她離開海城。
到時候，不論是厲家還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再影響到他們。
“六年前，我就已經是一個失職的媽咪了，這些年，無論我怎麼彌補，都覺得愧對正正，不是因為我給不了他健康的身體，而是我選擇在那個時候把他帶走。”
溫妤垂著頭，聲音裡浸滿了悲傷。
天台的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
厲霆深擰緊了眉心，想要上前安慰她，但修長的身形卻因為溫妤接下來的話，頓住了。
“如果他在厲家長大，一定能成長的很好，甚至，不必受那些手術帶來的痛苦。”溫妤苦笑著扯動嘴角，轉過身來，看向他。
“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們變成那種冷血無情的賺錢機器，更不希望，他們為了所謂的名利，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
厲霆深看著她，臉色愈發冷沉。
“厲霆深，其實你只是說說而已，你也不想放我走，對嗎？”溫妤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但那並不是高興的笑容。
而是一種假意的冷笑。
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需要明說。
“我不需要你施捨可憐我，總有一天，我跟孩子們都會離開厲家，在厲家的那種生活早晚會毀了他們。”
溫妤一鼓作氣，把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為了孩子們，什麼都敢做。
哪怕是跟厲霆深面對面僵持……
把話都說出來，溫妤覺得心裡舒服多了，至少她不用時刻掩藏自己的心思。
厲霆深站在她面前，久久不語。
這一次，他知道溫妤已經想好了退路，不然，她不會這麼面對面的跟自己說這些。
他原本想好的那些話，悉數嚥了回去。
“好，隨你。”
這是他最後一次縱容她的選擇。
說完，厲霆深便轉身下了樓，每走一步，都離她更遠。
他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電梯，直接下到了一樓，正好碰到了急匆匆趕來公司的上官憲。
上官憲手裡抱著一疊正正跟亦亦的體檢資料和血液報告。
是厲霆深在來公司之前，事先安排他準備好的，以便公開他有兩個兒子的事，在最短的時間內，有效控制事情的發展態勢。
“東西都準備好了，我也隨時可以替你們作證。”上官憲打定了主意，就算被厲老爺子埋怨，他也一定幫忙幫到底。
不能看著厲霆深繼續痛苦糾結下去了。
“不需要了。”
厲霆深繞過他，往大門外走去。
“什麼？”
上官憲懵了，連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