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帶了點」棗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拿了張椅子,坐在了上面。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呼吸聲變得尤為的沉重。
棗抬起眼眸,對的是跡部凝望著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因為投入了她的倩影,目光亮了起來。
已經是深冬的天氣,但是因為房間裡常年恆溫的空調,非常的溫暖,只要穿著單薄的衣服,便十分的舒服。
跡部並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棗的眼神發怔。
自從棗拒絕了他之後,又是多少年沒有相見了。可能至少有十年的光陰了,在這麼漫長枯燥的時間了,跡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些難熬的歲月的。
似乎工作成了生命的重心,除了經常睡在公司,就是參加永遠都不會結束的宴會,耀眼的燈光,觥籌交錯間,跡部漸漸地不知道生活是為了什麼。
跡部刻意避開了棗所有的資訊,壓抑著隨時都會迸發的感情。
可能這一輩子,窮極一生,他和棗註定要交叉而過。
卻沒有想到,在他這麼狼狽的時候,居然會再次相見。
「身體好了些嗎?」望著跡部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密密麻麻的針孔密佈在蒼白的面板上,顯得格外的猙獰,棗垂眸只是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昔日的商業鉅子此刻卻不得不躺在床上,接受每一天單調而痛苦的治療,雖然,腦子還沒有徹底生鏽,公司重要的的事情還必須轉交他的眼前進行處理。
但是,曾經風光無限的跡部景吾褪去了華麗的外衣,終歸只是一個脆弱的病人,脖頸被死神緊緊套牢,一點點像死亡靠攏。
即使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躺在床上,但是跡部的精神並沒有有一絲的好轉,反而經常徹夜未眠。
聽著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跡部「啊哼」了一聲,望著棗的目光幽暗,銀灰色的瞳孔似乎流轉著水光。
「你怎麼會來。」跡部可記得生病的訊息只有家族中少數的親近的人和熟悉的摯友知道。
畢竟,現在整個公司的領導權還在他的手上,跡部總裁的一舉一動關係著公司的下一步發展。跡部揚起好看的眉毛,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被子上,神情被病情折磨的有些疲倦,語氣不禁有些厭煩,「本大爺可不記得邀請你過來。」
潛意識裡,跡部並不想讓棗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跡部景吾這個名字應該像是耀眼的太陽睥睨眾生,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被跡部冷言諷刺,棗並沒有惱怒,只是格外平靜的看著眼前驕傲的男子,認真道,「跡部,接受手術吧。」
跡部的病情棗知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是忍足君告訴的。
還記得那天下午,天灰濛濛的,下了很多天的雨水,空氣潮濕沉悶,但是忍足卻單獨到家裡拜訪。
「跡部生了很嚴重的病,也許活不了多長的時間,唯一的方法就是手術,但是成功的機率很小。」
忍足慎重說著,從常年從事醫學事業的他嘴巴里緩緩吐出這句沉重的話,棗知道病情的是多麼的嚴重。
如果不動手術,可能一年的時間都撐不了。
跡部本人也知道病情的嚴重性,但是,跡部卻拒絕了手術,而在病榻上拖過了一天又一天。
似乎在執拗的等待著什麼。
跡部「呵呵」笑著,眼底的笑意帶著幾分自嘲,他抬起頭手,望著面板上粗粗的針孔,一個洞,一個洞的,要是多看幾秒,渾身的毛細孔都能噁心的豎起來。
向來追求極致華麗的他,現在的身體卻是無比的醜陋。「本大爺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你是本大爺的什麼人」跡部豎起眉,面部扭曲道,刺目的白色光線下,跡部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但是唯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