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棗二嫁的訊息很快在圈子裡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作為公眾人物,棗的婚姻生活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有褒有貶,但是大部分都是站在幸村的立場上,認為是桐生棗為了嫁入豪門而拋夫棄子。但是,幸村卻站了出來,在記者會上笑的雲淡風輕,淡淡道,「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幸村?」記者會結束後,五十嵐虎特地等在門口,雙手抱著肩膀,語氣篤定。
「你找我有事?」幸村似乎並不怎麼待見他,長相柔美,微微眯起的眼眸,卻透出一絲銳利的光。
「你難道就不憎恨桐生棗嗎?」他冷冷道,咧開笑容,快意道。
「我深愛她」一句簡單的回答,避過了所有的問題。
之後,五十嵐虎漸漸的也不再關注桐生棗的資訊,畢竟跡部跟赤司一樣,也是個自私霸道的男人,生怕棗被人拐了,出了門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跟著,見個面就得親自登門拜帖。跡部還跟防狼似的盯著他。
印象裡最後一次正式見面,還是跡部家小公主的滿月酒。那個被跡部抱在懷裡,小小軟軟的粉糰子,倒是繼承了跡部的一副好相貌,只要抽抽鼻子,附近都能圍著一圈母愛泛濫的女人。
桐生棗看起來身體還沒有恢復,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倒是身材幾乎沒有走樣,還是一樣的高挑清瘦,米黃色的高檔和服襯的人愈發的優雅高貴。
原本以為桐生棗這輩子就應該作為豪門貴婦活下去,卻沒有想到某一天突然病倒了。連帶著五十嵐家族也著手幫忙跡部尋找私家甚好的名醫幫忙。
但是,短短的時間,居然就這樣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快到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親自嘲諷她一句。
酒精在封閉的空間裡慢慢揮發,五十嵐虎已經不知道這是喝下的第幾杯酒水,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了身體,燒的胃又熱又疼,頭腦也愈發的清醒。
「五十嵐少爺,其他家族的人已經過去了。」黑色西裝男子敲了敲門,嚴肅說道。
五十嵐虎先是沉默片刻,繼而看了看微微敞開的一條門縫,盯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許久,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喝道,「這樣的場景本大爺怎麼能夠缺席。」
從沙發上猛地站了起來,酒精的後勁一下子衝上了頭腦,血液在身體翻滾,五十嵐虎鬆了松衣領,這才覺得呼吸稍微順暢些。
黑色永遠是嚴肅靜穆的,似乎壓抑了所有的聲音。
葬禮上,跡部穿著黑色的羊毛大衣,眼眸幽深,一言不發,蒼白的面孔上,嘴角的一塊暗紅色的淤痕顯得尤為的刺眼。
站在他的身後,是黑著張臉的幸村,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年,樣貌和幸村差不了多少。少年的手上牽著一個銀灰色頭髮的小女孩,五官精緻漂亮,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跟隨大家,呆呆的望著墓碑的方向。
「媽媽,在哪裡?」女孩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唯有那個少年摸著女孩的柔軟的頭髮,輕輕說道,「媽媽,成為天使了。」
五十嵐虎突然很想笑出聲,畢竟這個解釋實在是太可笑了。他才不相信天堂地獄,他只相信活著才是最真實的。
他望著青灰色的石板上刻的名字,心裡莫名的竄起火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過度的原因,身體燥熱耐煩,幸好風斜進來的雨滴安撫了些許的熱度。
桐生棗,也不過如此。
五十嵐虎在心裡鄙視了一句。
「我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處理,我就先走了。」葬禮進行到一半,他就這麼任性的對著跡部說道,面上沒有絲毫的愧意。
「虎,你中途這樣走不太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