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的時候,終於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並不是瑞慶宮,而是司珍局,香料庫的李公公住處。
一個小盒子,從床鋪下面翻出來的,正是在九皇子住處找到的香,是完整的幾盤。
李公公當時就想自盡,不過被制止,卸了下巴帶回了內刑司。
很快就審出了結果,這香居然是從當年馮太后身邊的嬤嬤莊嬤嬤那來的。
只不過莊嬤嬤已經殉主,自然沒法查問了。
李公公不是個硬氣的,幾輪刑罰下來,就都招了。
「是莊嬤嬤的吩咐,這香共有十九盤,不必多用,混合在別的香料裡用。只要點上了,九皇子就會夢魘。待到全部用完,他病症便成了。如今已經用了一半了。」
他哭著:「一開始是九皇子的奶孃,她收了銀子,後來因為別的事牽扯,被趕出去。如今是九皇子跟前的小太監石頭,石頭老子有病,缺銀子才賣進來,是奴才給他銀子給他老子看病。」
他舔了舔開裂嘴唇,嘗到的是腥味,他渾身血,嘴唇也咬破了。
「奴才……知道的就這麼多,因為是怕……怕出事,所以要分開給九皇子用。」他緊張的渾身抖:「奴才不敢害九皇子的命……」
「九皇子摔斷胳膊也是……也是石頭做的,他哄著九皇子出去抓青蛙。九皇子才會摔了。」
「嗯,回答的不錯,既然是這樣,就再過幾遍吧。」祝司正鬆口氣,這也是馮太后留下的人,多抓出一個,就多一份安穩。
省的日後不安。
不管這李公公怎麼哭叫,還是又過了三遍,他哪敢撒謊,都是真話,越說越真。
這些事漸漸查問,終於,十月二十七這一日,全部水落石出。
太極宮,齊懌修看完了卷宗:「主要這幾個,凌遲。尚有家眷的,全部斬首。不必牽連族中。」
他看了看那名單,沉吟半晌:「這些人,充軍。西北苦寒。不知能到幾個。」
祝司正心一抖,瞬間明白了。
「皇上寬仁,這些都是作孽之人,皇上肯饒他們不死就是聖恩浩蕩。若是熬不過一路苦寒,那也是他們罪該萬死。」
齊懌修嗯了一下:「那就去辦吧。謀害皇妃,謀害皇子,就在宮中行刑,叫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去看看。也省的日後還有人不長記性。叫於禪來。」
祝司正應了,出了正殿,外頭就見於禪候著呢。
「於統領,皇上叫您進去呢。」祝司正笑道。
「有勞祝大人,我這就進去了。」於禪笑了笑。
只是瞬間轉身就收起笑意,心裡煩。
此番毒蠍子能進宮,可是他屬下的『功勞』。
真是麻煩事層出不窮,他都覺得丟人。還不光是丟人,主要是他要負責,真是……
一進去就跪下:「皇上,臣有罪,求皇上降罪。」
「你倒是自覺。」齊懌修冷哼一聲,也沒叫他起來。
「是臣失職,臣不敢狡辯。」於禪心裡嘆氣,皇上這回是真生氣了。
「幾次了?」齊懌修淡淡的:「於禪,你與朕一同長大,朕本來對你十分信任。」
「朕不光信你不會背叛,更信你的本事,如今朕倒是看你本事不濟。」齊懌修將手裡的筆丟下去,就在於禪身前。
「臣該死。」於禪不敢分辨。
「也就是你了,起來吧,該怎麼做不必朕告訴你吧?要是再有一次,朕也不罰你,就回老家去吧。朕聽聞你老家如今也不錯。」
「是,多謝皇上聖恩,臣一定不會再有,這就回去整頓。」於禪虛汗都出來了。
他能聽出來,皇上是認真的。
他這次沒事,不是皇上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