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大家只能拼死保住家裡人了。
並且,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呢?
誰願意去死啊?
問題就是這時候出的。
六皇子他們已經在雲州呆了九日了,第十天的上午,忽然聽聞一個訊息,青州有百姓集結造反。
皇子們畢竟還年輕,第一念頭還是有點害怕的。
何況他們活在太平盛世裡。
沈清凌這幾日就寸步不離的在皇子們周圍,這會子道:「諸位殿下不必緊張,想來烏合之眾,不會有大事的。」
「舅舅,我記得我娘說過一句話,說日子只要還能過,沒人抬著腦袋造反。如今他們這樣,想必是有了叫他們活不下去的理由吧?」
沈清凌意外的看了看六皇子,心想景妃娘娘的見解倒也有趣。
可不就是這般麼?
「殿下稍安勿躁,臣這就派人去查。也去見一見趙將軍等人。」說著,他將侍衛們安排好,然後就去找趙城了。
趙城等人也是臉黑如鍋底。
那幾個陪伴著的官員們也是傻了。
尤其是青州刺史,反正就是沒想到……
有人造反,就得鎮壓,好歹馮將軍就在潛陽城,過來不過一日功夫就夠了。
而就在大家商議如何鎮壓並且預備將訊息傳回去的時候,褚故回來了。
他受了箭傷,幾乎是拼了半條命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驛館。
被沈清凌的人帶到了眾人跟前。
他卻咬牙不見六皇子什麼都不說。
當地官員心裡已經不安起來,可也不能攔著。
六皇子來見他這樣蹙眉:「叫太醫看看來。」
「殿下,臣沒事,箭傷不嚴重,臣主要是累的。這幾日跑死了幾匹馬。殿下,彌州情況不好,很不好。」褚故半跪著,他實在是站不住了。
當地官員方才就叫人趕出去了,所以褚故這會子說的放心。
「震源是東江縣溪口鎮,如今那邊就像是人間煉獄,本來地動並不算嚴重,當地官員懈怠,沒有好好救災,又趕上連綿的大雨。很快死了人就腐爛了。汙染河道,瘟疫就是這般產生的。」
他喘口氣,旁邊侍衛趕緊給他端了一杯水。
他幾口灌進去:「如今那邊是全戒嚴的,臣打聽的是,整個溪口鎮怕是沒有活口了。」
「什麼?」眾人一驚。
「什麼意思?都病死了?」六皇子問。
褚故搖頭:「不是病死!是圍困而死!這幾個月一直有人圍困!但是上報朝廷的摺子裡,只說自動的損失,完全沒有瘟疫一說。」
褚故是見過的,所以更是恨極了:「這幫畜生,可惜他們還是圍困的晚了,有人染病。這才有人出去,可三州都有人把手。所以皇城外頭只有從燕城去的流民。」
「瘋了!」戶部一位侍郎臉都白了。
「如今是彌州的百姓恐慌過於,才會集結了人造反。當地……傳欽差來了,但是……是要圍困整個彌州的。並不是來解決問題的。」
褚故艱難道:「百姓們見識了溪口鎮的慘狀,一傳十十傳百,如今沒有人相信朝廷了。臣逃出來的時候,彌州的官府已經被燒了。守備李將軍也被殺了,府中三十多口人全死了。大小官員全部都沒逃過去。」
眾人陷入一陣沉默。
「馮將軍還有多久能到?」沈清凌問。
「那要看,咱們的訊息送去了沒有。」趙城苦笑。
既然那些人敢這麼作死,那麼攔截訊息也不在話下了。
「可別忘了,前面來的溫大人一行人,說是在彌州,至今可下落不明,只怕是也遭遇不測了。」趙城道。
剛來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