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有點委屈的應了:「是,多謝皇祖母教誨,孫兒日後定當謹遵。」
「好了,既然無事,就跟你母妃回去吧。」太后擺擺手。
沈初柳就福身:「那臣妾就告退了。」
他們一走,貞充儀道:「就這麼算了?」
「那你還想如何?」李太后看她:「珏兒成日裡盯著一個傻了的老八欺負是有什麼意思?你方才跟我說的時候,說八皇子也傷著了嗎?他沒了母妃,人也傻了,可到底還是皇帝血脈。就由著人怎麼磋磨?」
「這……臣妾也沒在意……」貞充儀低頭。
「好了,哀家本來又能如何?皇子爭端,琰兒也是孩子,哀家還能罰他捱打?皇帝哪裡交代的過去?」李太后這會子,是絕口不提想要景妃如何的話。
「你們回去吧,珏兒傷勢不要緊,不要再耽誤功課。要是功課不行,日後在皇帝那裡,又有什麼好說的?」
「是。」貞充儀應了,牽著孩子告退了。
沈初柳和六皇子回了玉芙宮。沈初柳看他:「委屈啊?」
「有一點委屈。」六皇子直言不諱。
「是因為什麼委屈?是這件事?還是你皇祖母的態度,亦或者娘沒有直接維護你?」沈初柳又問。
「不是因為娘,我也說不來,大概還是因為有點失望吧。皇祖母偏心,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九弟跟她更親嘛。」六皇子嘆氣。
「只要不是因為娘,娘就安心了。」沈初柳摸摸他的頭。
「怎麼會,娘要是直接維護我,那不是就要鬧起來了?娘這樣,直接提起八弟來,就是他們理虧。這就是娘素日裡說過的叫……叫什麼來著?」六皇子思索半晌:「啊……叫曲線救國!」
「嗯,這詞也能用。」沈初柳笑起來。
「只是,娘這樣的脾氣,兒子還擔心娘來了要與皇祖母鬧起來,那兒子可就要著急了。」六皇子道。
「怎麼會?你皇祖母畢竟是個很聰明的人。這些年裡,約莫是年紀大了。人年紀大了,性子就會有改變。不過再改變,她本來也是個聰明人。」
「那,兒子今日是不是錯了?」六皇子湊來問。
「娘不好說對錯。其實人生在世,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說出對錯。下回遇見這樣的事,你管嗎?你還得管,就沒什麼對錯。這只是個意外,你要是真的動手打了你九弟,那時候就有了對錯了。」沈初柳又摸摸孩子的頭。
不過,九皇子如今頭上戴著一個小巧的紫金冠。
他如今的髮型是一半扎著一半散著。
等到了及冠的時候,就要全部弄起來了。
「那不會,娘不會跟皇祖母直接對上,我也不會犯傻去打兄弟們。」六皇子嘿嘿。
「好,娘叫人預備好吃的,咱們娘倆今日勞心費神的,吃點好的。」沈初柳道。
六皇子跟他娘說半天話,委屈什麼的也早沒了。
他是有娘疼,父皇也還挺疼的孩子,皇祖母什麼的,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不是很在意。
下午時候,六皇子剛回了瑞慶宮,就被皇帝叫去了太極宮說話了。
「請父皇安。」六皇子躬身。
「起吧。」齊懌修抬抬手:「坐著說話。」
「父皇,您是不是因為上午的事叫兒子啊?」六皇子坐下問。
「嗯,是為這個,受委屈了?」齊懌修笑了笑。
「嘿嘿,父皇這麼一問,就不委屈了。」六皇子顯而易見的高興起來。
這份高興,也極大的取悅了齊懌修。
「你母妃沒安慰你?」齊懌修又問。
「母妃是母妃,父皇是父皇嘛。」六皇子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