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初柳醒的難得比皇帝早。
等兩個人起來,皇帝還沒走呢,就見初四進來:「皇上,玫充媛發動了。皇后娘娘已經去了。並傳話叫後宮眾人可以去玫充媛處,就不必去鳳藻宮了。」
皇帝嗯了一聲:「朕要上朝,叫皇后先看著吧。」
說著就對沈初柳道:「你用過早膳再去。」
「是,那皇上下朝之後也吃了早膳再去吧。」沈初柳道。
皇帝點頭:「那朕走了。」
沈初柳福身:「送皇上。」
沈初柳自然不著急,吃了早膳,才跟姚美人一道去了長樂宮裡。
玫充媛如今還沒有住正殿的資格,所以她住側殿中。
沈初柳去的時候,倒是瞧見一個多年不見的人,孫更衣。
她站在外頭請安。
沈初柳多看了幾眼,這人如今倒是老了不少,按說她年紀也不算大,可瞧著像是有四十了。
孫更衣頭低的很低,並不敢多看沈初柳。
沈初柳忽然道:「你原來是叫什麼來著?」
孫更衣小心翼翼:「回景妃娘娘,臣妾原本叫畫扇。」
「臣妾?」沈初柳笑出聲:「聽你說這個,真是彆扭。」
說著就進了裡頭,再不理會她了。
正殿今日開了,是皇后在這裡與眾人坐著呢。
側殿裡是產房,沈初柳自然不直接過去的。
請安之後問:「她怎麼樣?」
「嬤嬤們都進去了,眼下還不知。」皇后道:「坐吧。」
沈初柳是最後一個來的,不過她侍寢過,最後來也正常。
可就有人要找茬。
「景妃娘娘可是新床睡得太舒服,所以起晚了?」李昭儀掩唇笑道。
「你這種隨時隨地找抽的勇氣是誰給你的?」沈初柳蹙眉看她:「你一定要蠢的讓人連收拾你都懶得?」
李昭儀臉色漲紅:「我不過說笑,景妃娘娘說話也太刻薄了!」
「說笑?尊卑有別,我跟你很熟?」沈初柳上下打量她:「你們晉昌侯府莫不是挖金礦起家的?還是你把皇上給的金子全掛身上了?怎麼掛了一身的金子,還沒壓住你這個嘴?」
容修媛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麗妃也沒憋住,差點噴了茶。
皇后嘴角都是一抽。
本來沒什麼,一個昭儀嘛,盛裝也是正常。因大懿朝富庶,皇后又出身尊貴,不管這些。就是寶林們打扮的花哨些也是有的。
可叫景妃這一說,怎麼就看著李昭儀這一頭的黃金首飾哪哪都不對了?
確實多了些,可也不至於,可景妃嘴毒啊。
「還有。李昭儀你是個圓臉,再梳個大圓髻,還用祥雲樣兒的首飾。這也就算了,最近翠雲軒伙食好還是李昭儀心寬呢?吃了是不是多了些?皇宮裡伙食好,已然是吃胖了也就算了。你那臉蛋子上是用了多少胭脂?怎麼皇上賞賜的胭脂格外的好你頭回見?」
「我剛進來的時候都沒好意思說,乍一看我以為是那飛天仕女圖裡的人出來了呢。那你要是學這個,還差點東西,回頭我送你個大芭蕉扇啊。」
李昭儀臉紅了白,白了紅氣的手抖:「你……你……」
「飯還是要少吃點,你看看,吃多了話也說不好了?」沈初柳涼涼的。
麗妃已經背過臉去笑了,真是憋不住了。
眾人都笑了。
「好了,這是什麼時候,你們鬥嘴?」皇后也是笑了,可畢竟還得憋住:「李昭儀要是不舒服,就回去歇會。」
李昭儀差點直接罵人,畢竟不敢,被她丫頭端茶打岔之後平了一下心情:「多謝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