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見著皇帝,笑盈盈的請安。
「愛妃免禮。」齊懌修牽著她起身:「今日去看琰兒了?好些了?」
「好多了,就是傷處長肉,疼又癢,他本來是個好動的性子,趴著難受,動還疼。」沈初柳笑道。
「愛妃……」齊懌修牽著她坐下:「不怪朕吧?」
「怪啊。要是隻說是琰兒的娘,他被爹打成那樣,臣妾自然是怪的。不過,一來是他自己做錯事。二來他是皇子,他爹是皇帝,臣妾就不光不怪,還要謝過皇上了。」
說著,沈初柳起身福身:「多謝皇上保護他。」
齊懌修就笑,拉著沈初柳坐在他懷裡:「果然愛妃明事理。這個賢妃,愛妃做著最合適不過。」
「這一品妃位上,也委實是有意思,貴賢淑德,貴妃意義重大,臣妾倒是不去想的。這賢妃淑妃德妃,名字都像是打了臣妾的臉。臣妾可是又不賢惠,又不賢淑,又沒什麼德行的。」沈初柳笑道:「如今給臣妾個賢妃,臣妾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事來,陣陣臉紅。想來也有不少人笑話臣妾倒是哪裡賢惠了。」
齊懌修萬萬沒想到她想的是這些,笑出聲來:「你這個女人,朕可真是還沒看懂你。」
「像是朕逼著你賢惠?罷了罷了,你想怎麼過日子都好。你的品性,朕信得過。皇后也很信得過。」齊懌修笑道。
沈初柳也笑起來,可不是,要是指望她得了賢妃這個位置就賢惠起來,那不是做夢?
兩個人說笑著,倒像是絲毫沒有因為齊琰捱打有什麼齟齬。
也確實沒有,明白人不為那些無謂的事計較。
皇帝前腳打了齊琰,後腳沈初柳就成了賢妃,這一頓打是保護。
那沈初柳這個賢妃,就是獎勵。
獎勵六皇子齊琰的所作所為。
沈初柳這一回是實實際際的母憑子貴了。
「琰兒哪都好,只是還小,氣盛了些。朕少不得要多管一管。免得他不知對錯。」齊懌修道。
這話也不像是跟沈初柳解釋。
「皇上說的很是。臣妾可還記得先帝華王。萬般小心,不敢叫琰兒變成那樣。只是他生來性子就急躁。萬幸大了些,是能聽進去話的。」沈初柳道。
「性子急躁是要改改,不過這孩子膽子大也不是壞處。此番的事,他真就敢。」齊懌修搖頭:「朕忽然想起他小時候來。有那麼一回,朕去你的翠雲軒,他搖搖晃晃的非要給朕端茶。下面人哪裡敢?趕緊換了不燙的水。他走不穩還非得要給朕。」
齊懌修回憶著:「搖晃搖晃,走過來那茶都沒了,整個杯子就扣在朕身上。」
沈初柳也笑了,那會她也記得。
雖然她一貫膽子大,可也不敢說皇帝會不會生氣。
偏那時候三四歲的齊琰就什麼都不怕。
下面跪了一群人了,他只是仰頭拍自己父皇的衣裳,還呼呼的吹,一邊聲音洪亮的叫爹。
「前些時候,他跪在太極宮裡,看著朕,說他知錯了。那眼神,與小時候一樣。」齊懌修緊了緊抱著沈初柳的手:「一樣的明亮。一樣的……」
一樣的信任。
「皇上可是老了?怎的忽然感慨起來?」沈初柳笑他:「我瞧皇上,竟是如當年一般呢。」
齊懌修捏了捏她的腰笑著沒說話。
不過也不提起這個來了。
當夜,皇帝自然留宿,他年前有三四個月沒進後宮,這年後也是除了皇后之外第一次來嬪妃這裡。
倒有些收不住的意思。
沈初柳氣的踹他:「皇上是罰我來了。磨破皮了!」
皇帝只是壓著她看,也不知這句話是不是點了火,皇帝一點都不知收斂,反倒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