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產是註定了。如今是大人都有危險了,出血特別多。
沈初柳幾個嬪妃也都到了。
只見內室裡沒什麼動靜,宮女們卻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
沈初柳與蘇才人一處站著,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情形不太好啊。
「如何了?」皇后見太醫總算是出來了就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暫時止血了,不要亂動,再過一刻鐘不再出血,這命就算保住了。」太醫也是嚇死。
這懷孕一個月小產就能把自己弄成出血的,也是極其少見了。
齊懌修擺手:「進去伺候吧。」
內室也不是一進去就上塌,所以太醫們也可以進去伺候。自有宮女和嬤嬤們照顧,不會叫太醫看見不雅觀的。
齊懌修這才擺手叫人眾人坐下。
皇后卻道:「這裡血腥氣太重,皇上不如移步外頭坐著,順便臣妾也叫人好好看看她摔倒的地方怎麼回事。」
齊懌修看了皇后一眼點頭,果然出去了。
拂花閣外,自有不少景色,皇帝皇后坐在了一處亭子裡。
眾人跟著,萬幸來的也就這麼多人。
張寶林一直跪在門口,也沒敢動。
「哪個是張寶林的奴婢,來說說是怎麼回事。」皇后道。
蝴蝶忙過來跪下,她臉色難看,但是說話時候還算條理清晰,一直哭著,但是沒什麼哭聲,只用袖子擦著。一副嚇得不輕卻只能勉強說清楚的樣子。
「哎,張寶林這個性子……」溫小儀忽然嘆氣:「我就說別往那邊去!偏不聽。」
「怎麼?她出門時候溫小儀也瞧見了?」寧充儀問。
「是呢,我就問問去哪裡。她說去看石榴花。我一琢磨,最近的就是拂花閣外頭,我就勸她不要去了……」
溫小儀的宮女杏枝跪下:「回皇上,皇后娘娘,諸位主子。我們小儀說就去別處走走吧。這一句便叫張寶林急了……」
杏枝咬唇又道:「她說憑什麼孟寶林有了身孕,我便去不得那邊了,不過一個有孕的寶林,倒也叫你們一個個的當個寶貝,生不生得出來還兩說,生了也未見得能活……」
「我們小儀是……是沒了一胎的人,一聽這話,眼睛就紅了,也沒繼續攔著,本也是好意一句。也萬沒想到真的就出事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呢。」麗充容哼道:「光是這些話,她也夠賠的。」
「臣妾攔不住,她自己的宮女要阻攔還得捱打……」溫小儀搖頭:「萬幸今日跟出去的是蝴蝶,她機靈,急著去叫太醫,不然還不知如何。」
「你說。」皇后指了指跪在另一邊的,孟寶林的宮女胭脂。
胭脂這會子心跳的還是很快,又是驚又是嚇,簡直不能平復了。
「回……回皇后娘娘的話……」
她戰戰兢兢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
「原……原也出不了事的……可是她……張寶林她打了蝴蝶,蝴蝶跪著沒來得及拉著,奴婢……奴婢力氣不夠大,張寶林忽然就撲來了,奴婢也……實在是沒防備……」
她心知,孟寶林要是沒事還好,這如今孩子都沒了,她只怕是要完了。
戰戰兢兢的,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救命。
「皇上。」皇后聽完了一切,看齊懌修。
齊懌修冷笑了一聲:「好得很。」
「張寶林位份不高,心倒是不小。朕的皇嗣,倒是她口中隨便可以沒了的。」
眾人起身跪下。
「既然她這麼輕鬆能說出沒了的話,朕就賜死了她。」齊懌修淡淡的:「初四,賞她白綾一條。不必叫朕再看見她了。」
初四應了是,心裡也是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