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充儀固然想要表現自己才情出眾,可也不會蠢到這時候,這地方來說什麼過分的話。
她可是惹不起沈初柳的一張嘴的。
沈初柳見有太監們抬著爐子,提著水壺,拿著茶具上來,略詫異。
「寧妹妹叫來的?」
要是主子們沒說,這高處太監們也不專門送來了。
「沒有。」寧充儀也意外。
沈初柳身後的紫蕊上前詢問,只見那太監說是皇上的意思。
沈初柳輕輕挑眉,這是皇上也要上來了?
果然,不到一刻鐘,就見齊懌修帶著初四,也慢慢走上來了。
沈初柳和寧充儀起身迎接。
「皇上萬福。」
齊懌修擺手:「愛妃們起來吧,這一路上來,倒也辛苦。你們兩個倒是有勁兒。」
「皇上上來前,就知道臣妾和寧充儀都在?」沈初柳問。
齊懌修一笑:「自然,朕看景倒也不一定非得來這裡,看美人是真。」
沈初柳輕笑起來:「那可好了,寧妹妹方才與臣妾說了半晌呢。說臣妾無才便是德,臣妾可嚇了一跳呢。」
寧充儀提著心,齊懌修問:「哦?這話有什麼不好?怎麼叫你嚇了一跳?」
「這話沒什麼,雖然是古人偏見。不過臣妾怕的是,萬一臣妾只有徳,沒有貌可怎麼辦?皇上一眼望過來,哪裡能看見臣妾的徳?」沈初柳說著笑起來。
就像是真的說了個玩笑話似得。
齊懌修也笑了。
寧充儀笑的勉強:「姐姐莫要打趣,臣妾也是隨口一說。」
「哎喲沒有沒有,誰人不知寧充儀學富五車呢?」沈初柳見太監們燒好了水,笑著起身:「臣妾來泡茶。」
「難得愛妃勤快。」齊懌修笑道。
他也不在意寧充儀與景修儀之間的這些話語上的爭執。
後宮女子要是都能和睦,他才是不信。
說起來,寧氏看不慣沈氏倒也不稀奇。
寧充儀是個最喜歡清淨高雅的,偏景修儀時時刻刻都能花團錦簇。
齊懌修看著沈初柳一雙玉手泡茶,心想這女人也不是不會雅緻,多半時候就是懶得吧?
「兩位愛妃如何說起了那些?」齊懌修好奇。
沈初柳正好泡好了茶,往齊懌修那一推,便笑道:「寧妹妹笑話臣妾不讀書呢。」
「景姐姐什麼話,我哪裡敢笑話,只是隨口一問罷了。畢竟姐姐這些衣裳首飾的,臣妾委實不是很懂,所以閒話起來。倒是叫姐姐不高興了。」寧充儀忙道。
這話中機鋒,齊懌修不是聽不出,他心情很好的端起茶喝起來。
「這話說的就假了,妹妹既然博覽全書,怎麼會不懂呢?衣裳是什麼布料,首飾是什麼珠寶,書裡頭都有啊。要說妹妹讀的只是之乎者也的聖賢書,那妹妹該去考狀元,不然可就白廢了妹妹的才華了。」
大懿朝的開放,導致它並沒有太嚴格的限制人們不可以讀什麼書。
除非是那種大奸大惡的東西,女子也不是隻能讀那些洗腦的書。
但是女子只讀那些能考科舉的書,就有點……假。
畢竟大懿朝開放是開放,但是女子還是不能做官不能科舉的。
那麼能選的,只有詩詞歌賦。
可如果只讀詩詞歌賦的話……寧充儀要是真敢給自己立這麼一個人設,那遲早要垮的。
「俗話怎麼說來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想必,這世間萬物,定然也能在書中瞧見端倪。」沈初柳笑著補了一句。
「姐姐說的是,還是妹妹書看少了。」寧充儀笑了笑。
接下來,寧充儀就換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