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邦再次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沙啞著開口:“你給她一個公道我支援,她所要不多,就是一個家!合情合理。有些人犯了錯,該死也合情合理!”
大漢緩緩地將手拿開,眼睛中還帶著一絲霧氣,他輕輕抹去了眼角的淚,平靜地對著陳興邦站了起來,鞠了一個躬。
“錢我會還給你。”
“不用還了,當時我為她盡一點心意。”陳興邦沉默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理由。
“陳美花的事情我聽過,這事情其實鬧挺大的,我有個朋友也是達康鞋廠的人,與陳美花不知道認不認識,也算是工友!這樣的事情聽到之後都令人不舒服,出點錢替她查清楚冤屈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多謝!”
陳興邦說完這些,心裡感嘆了一聲,從這個大漢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可以想象得到這個大漢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
退伍回去之後發現唯一的妹妹死在了飛車黨手中,他一開始並沒有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怎麼做,而是等待著警察那邊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可是一直都等不到。於是他開始失望,最後決定自己去調查這件事情,但他應該手裡沒有多少錢,於是一路南下一路打工,最後來到了這裡。
不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了,可那個年月誰容易呢?
“我有些好奇,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說有一天你找到了兇手,你會怎麼樣對他?”
“殺了他。”大漢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自己也犯法了。”
“我知道,我不在乎。”大漢開始吃飯,但是回答的卻很堅定。
“我沒家了,早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陳興邦苦笑一聲,這就是天底下最難惹的一群人。
一個無牽無掛的男人。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很難再勸說什麼了。
“行了,其他的不說了。來,我這裡給你100塊錢,你也別推辭,接下來應該還有挺多事情需要花錢的,而且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查到事情。”
“我會去打工。”
“打工哪有那麼容易?”陳興邦搖頭,“就你這狀況,你又不可能放下來專門進廠去打工,你還有事情要辦。你頂多也就是能打點零工,打零工先不說穩定不穩定,就算你每天有事做你能賺幾個錢?而且到時候你要辦其他事情又得花錢了,你怎麼弄?你該怎麼報仇啊?”
大漢沉默了一會兒,可終究還是沒拿他的錢。
“我已經從你身上拿了不少錢了,這一路上有人給我送過飯吃,也有人給我過錢,但你是唯一一個給了我這麼多錢的呢,我不能老是逮著一個人薅羊毛,那我成什麼人了?”
“要不然這樣,你幫我做點事情,替我打工,這就算我付你的工資。”陳興邦提出了一個建議。
大漢猶豫著看了陳興邦一眼,一時半會也沒答應,只是問了一個問題。
“你讓我幫你做什麼?”
陳興邦想了想,這才笑著說:“我在這裡需要開店,以後我又不能自己在這裡看,你要是願意在這裡的話,可以在這裡幫我看店。哪怕你不願意在這裡幫我看店,你現在也可以幫我做一點事情。因為接下來我們得去拿貨裝修之類的,有很多事情要辦,你可以先幫我做這些,剛才那些錢就算是給你的工資,這樣你我兩不相欠,沒問題吧?”
大漢撓撓頭,有些為難:“你給了我好幾百塊錢呢,我就做這些事情,那你不是吃虧了?”
“我無所謂吃虧不吃虧的,反正你要是願意咱們就這麼定下來。”
“行,反正我在這裡查了一段時間,我是沒有辦法查,畢竟是一個外地人,不知道怎麼入手,有他在那裡查就好辦多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