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悸動就煙消雲散了。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
既然放手那就要徹底放手,最忌扯扯拉拉扯不清。
他:「……」
他眸中光芒暗沉下去,站起身來問我:「能不能走?我們設法闖出去。」
我視線四下掃了一圈,怔了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沙漠中,頭上高懸一輪紅日,四周都是茫茫黃沙。
天氣極熱,我估摸著得有四五十多度,像是要把人烤乾了似的。
怪不得我在昏迷中也感覺到熱,居然掉到沙漠中來了。
不對,我明明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掉進了一個洞,不是應該掉進地底深處麼?怎麼跑到沙漠來了?
「這是哪裡?」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青燃帝君面無表情淡淡回了一句。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倒是很清爽的,穿著一件淡青的袍子坐在那裡,身上一點髒汙也沒有。不像我,身上又是土又是泥的,一身淡紫衣裙已經看不出底色,整個人像是從土坑裡刨出來的。
我記得他才來時是穿著一身雪白衣袍的,沒想到我昏了一昏的功夫,他居然就換了衣服,頭髮也又順又滑,一點也不像是剛剛砸在地上做了肉墊的人……
是了,他功力如此高,就算做肉墊理應也傷不到他,最多就滾一身土。而他一向是好潔的,又有點小強迫症,換衣將自己弄乾淨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大太陽火辣辣地烤在身上,讓我剛醒來就汗流浹背的。
這一擦汗,我才發現我手臂上有包紮過的痕跡,我這才想起剛才在漩渦中翻滾時,被無數碎石土塊劃傷過。
我又檢視了一下身上,不但手臂上,就連腿上,肩膀上的傷都被處理過了。很顯然是他做的。
我心中微微一熱,但隨即想到什麼,那熱又自動消散。
不過該感謝還是要謝一下的,我這人恩怨一向分明,所以我這聲謝就很有誠意:「多謝帝君相救,」我還向他拱了拱手。
他像是窒了一下,啞聲道:「不必客氣,本座救你……也不過是順手。」
我心頭如有利針一刺,唇邊卻笑出一個弧度:「你是以為燭少綰跌下來了吧?把我當她了?無論你是有心還是順手,終究是你救了我,該謝還是要謝一聲的。」
說實話,這麼對話下去有些糟心,我的心裡像是被人塞進了石頭,還是鋒利尖銳的石頭,又痛又悶又窒。
還是速度離開這個怪地方吧!
我不想和他單獨相處了!
可笑吧?這十年來我不止一次夢到他,而且每次夢中都是他明明和我很溫存體貼,卻忽然變臉決絕轉身而去,我在後面拼命追趕也追不上他。
夢的盡頭都是燭少綰飄飄出現,然後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和燭少綰並肩站在一起,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笑話,他說:「花絳,別糾纏了!我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少綰,和你不過是一場戲。戲完了咱們就該散了,你再糾纏也沒意思。別讓我瞧不起你……」
然後,我心塞塞地醒過來,然後一夜無眠到天明。
我本來是記不住夢的,卻奇異地記住了這個,而且一次比一次鮮明,一次比一次扎心。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執唸了?
同時,我也很憤怒,每次夢中結局都是一樣的,好歹讓我懟回去再讓我醒來啊,總被他刺醒算怎麼回事?!
因為這夢讓我很不平很心塞,以至於讓我每次想到這個人,第一感覺就是心塞,甚至還有惱羞成怒的憤怒,其次才是心痛……
我想我這人其實挺偏執的,當年喜歡風衍君的時候,也是一根筋地追求,甚至為他改變自己的性格,為他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