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是心緒難平,見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懟他。矛盾的不能再矛盾。
他一定覺得我很不可理喻。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說不出的沮喪。
花絳,平常心,平常心。
我略平復了一下心情,將心思轉移到自己的腳上。
想要治療腳筋就必須要按摩那個地方,我一時有些踟躕,先試探著抹了一點止痛的藥膏,然後又試探著去揉。
結果我又觸電似的縮了回來。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可如何是好?
或許可以用術法試試?
但試著凝術法時我才發現我的靈力空空如也,連一個小小的治療術也使不出來。
糟糕,好死不死的,我的老毛病居然在此刻犯了!現在的我就如同普通人,脆弱的像個一敲就碎的蛋殼。怪不得摔一摔就摔出這麼多的毛病。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我心情糟的想哭。
這個鬼地方熱得要命,我連疼帶熱帶急,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望著我那不爭氣的腳橫了一橫心,正要忍著疼痛再去揉一揉,一股涼風拂過,我的小腿再次被人握住,「你自己不行,還是我來吧。」
我又怒又難堪,甚至還湧出委屈:「我說了,我的腳不給你看!」
「我沒看。」他辯解,聲音淡而柔和。
我抬頭,才發現他已經用黑紗自矇住了眼睛,他還解釋:「這是黃泉紗,蒙到眼上的話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將我的傷腳拉過去,他和我面對面坐著,我的腳就被他放在膝上,足底幾乎蹭到了他的小腹。
我掙了一掙,他握住我腳板:「別動,諱病忌醫不好。此地不可久待,你這樣會拖累行程。」
我又脫口而出:「你不必管我,自己走吧。」
他閉嘴不吭聲了,但也沒放開我的腳。
我再掙時他說了一聲:「對不住了。」很乾脆地點了我的穴道。
於是,我不但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憤怒地看著他,只可惜他蒙著眼睛,就算我的眼神能殺人,他看不到也就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頹然,最後把視線又挪回自己的腳上。
看他先在我腳上施了個清潔術,讓它恢復了白淨,像是剛被清洗過的,除了半翻轉的趾甲有些不和諧外,它又恢復漂亮了。
我掃了一眼他,他半坐在那裡,心無旁騖,一手在我腳上緩緩移動,另外一隻手則發出淡淡白光將我整個腳籠罩。
溫涼的指腹不時碰觸到我的腳背腳底,在各個穴位上按揉。
他手法輕巧,也一直沒碰觸我疼得鑽心之處,但所過之處如同被春風拂過,一點點沖開我凝滯的血脈,讓它恢復正常流動。
他的手捏遍我的腳掌,甚至連各個腳趾也不例外,那感覺很有些……我說不上來,只是心臟又不爭氣地跳得快了一些,臉又紅了一個度。
幸好他蒙著眼睛看不到我的臉,要不然我會更難堪。
翻轉的趾甲被他輕輕按了回去,白光籠罩之下,那傷好得飛快。
而筋脈經過他的點按疏通後,他再按上我剛才疼得不可思議的地方時,居然也就不那麼疼得鑽心了,只是酸脹,也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我心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疑惑,女子的腳儘量不給不相關的男子看,要不然就是不貞,那給對方摸呢?
我看著他,從再相逢後我還沒拿正眼看過他,一來他的眼睛有毒,我每次和他對視線心臟就會漏跳幾個節拍。
二來我不想理他,不想讓他發現我視線追隨他。
現在難得他蒙了眼睛,那我倒是能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