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相見,自然分外親熱,我和她說了一會話,大方地把天帝賞賜給我的一條寶石花手串送了給她做見面禮。
她十分歡喜地接了,然後把盤旋在胸口很久的話問了出來:「花絳,你那時拼命尋找的風衍君是不是就是太子殿下?」
「是啊。」我大方承認,深深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是他,畢竟容貌氣度名字全變了,有時候我明白他就是他,但又總感覺他不是他……」
我這番話頗繞,金盞她居然還聽懂了:「天上的神仙下凡投胎歷劫都會變樣子的,隨在人間的父母長相,性格脾氣也不同,我和你說,有些神仙下去後甚至連性別也變了,男仙變成女子,女仙變成男子的例子比比皆是。做不得準的。」
我抱膝坐在旁邊的美人靠上:「是啊,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這個理兒。我總感覺我的風衍君不見了……」
金盞撲哧一笑:「太子殿下應該比風衍君更好吧?」
我嘆道:「太子殿下確實更好,只是……」只是讓我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只是什麼?」身後一道磁性聲音插了進來。
金盞慌忙跳起,向著來人行禮:「太子殿下。」
帝紫燁擺手讓她免禮,視線卻在我身上,似乎正等我一句回答。
我心裡一緊,打了個哈哈:「只是你太好了,我都自慚形穢了。」
他抬手在我頭上一揉,語氣有些無奈:「孩子話,你只須記得,無論我是誰,對你的心都是一樣的,未曾變過。」
這句話幾乎相當於表白了,我心中一熱。
金盞在旁邊聽得滿眼的驚喜,一直給我拋眼風,意思讓我也表示表示。
我一時想不起怎麼表示,頓在那裡。
好在帝紫燁沒等我的表示,他只是曲指在我眉心一敲:「傻子。」
我:「……」我差點真傻了。
雖然這些動作在下界時風衍君常對我做,但飛升到上界後,帝紫燁卻是第一次對我做出這種動作。
在我心裡風衍君和帝紫燁總算有了一些重合。
帝紫燁和我倆閒談了幾句,問了我當初如何尋找他的過程,我自然說了。都問過誰,和誰套問過訊息,有時我有所遺漏,金盞會在旁邊替我補上。
帝紫燁不動聲色地聽著,未了嘆息一聲:「你當年為找我還真是辛苦了。問了這麼多人……」
我感慨:「還行,就一百多位。」
「他們都認識你?」
「哪能呢,我一共在上界就待了半年,仙人們又不喜歡扎堆串門,很少聚會認人。我也就瞅機會隨便問問,我雖然認識他們,他們卻大部分不認得我,認得我的也就那麼十幾位而已。」
帝紫燁微微點頭,倒沒再說什麼。
他要我回席,因為看出金盞是我朋友,也特許她過去就座。
金盞又是緊張又是歡喜,就隨同我一道過去坐了。
酒宴將散的時候,帝紫燁拿出一壇隨身攜帶的美酒,說是犒勞大家,百花司中所有留守的花仙都有份,讓人分發下去。
不得不說他這酒罈真是個神器,明明不大的一壇,卻倒出一千多杯,實在讓人羨慕。
他這酒比百花司自釀的酒烈十倍,也好喝十倍。
我喝一杯不過癮,想再斟一杯卻被他按住了手:「可以了,好酒要品,一杯足夠,再喝就是牛飲了。」
無數雙視線落在我和他交疊的手上,我訕訕地將手縮回來:「不喝就不喝嘛,還說出個典故來嘲我……」
帝紫燁似笑非笑:「倒不是嘲你,只是知道你的性子,看到好酒就沒命,不喝醉了不算完,又一次喝醉還爬了我的床……我可不敢再讓你喝醉了。」
眾人:「!!!」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