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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人便急匆匆去了。
陸錦惜對他倒也放心,知道在這種敏感的情況下往宮裡面遞訊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且好未必能成,所以也不在這裡等訊息,而是回了自己屋裡,讓下面人去老太師那邊探訊息。
事情倒沒出什麼。
那造訪太師府、拜會老太師的神秘客人,僅坐了小半個時辰便告辭離開。顧承謙也沒什麼異樣,只讓人將棋盤收了,又用過了晚飯,便與往常一般,進了自己的書房。
陸錦惜聽了下面人報上來的這些訊息,心是放下來不少,只是孟濟那邊來人回,宮中正在戒嚴,別說是太師府的人,就是永寧長公主府的人都進不去,所以訊息也沒遞出去。
她只好讓人先撤回來,乾脆等顧覺非回府再說。
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朝野上下都是一片的震動,下午時候百官便已經入朝,怕是要與薛況剛還朝那一日一般,在宮裡待上一整夜了。
全程戒嚴的情況下,訊息也難傳遞。
陸錦惜既不知道保定那邊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宮裡是什麼情況,只能在入夜之後先躺床上睡了。
可一閉上眼睛,白日裡那一切的一切又在腦海裡自動地鋪開,她靈敏的思維甚至為她整理出了一切模糊的、尚存疑點之處。
薛況的討逆檄文,幾分真幾分假?
永寧長公主從頭到尾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若皇室戕害薛氏,那她與她的駙馬薛還之間,又是怎樣的關係?
七皇子乃是先皇后衛嬙的嫡子,衛太傅身為輔臣,又是衛嬙的兄長,是否真的參與了這一場宮變?在這一場宮變中,他又到底處於什麼立場?
還有,便是老太師。
在看檄文的時候,他整個人表現得萬分平靜,讓人難以窺見他內心深處的想法,也就無從得知這檄文裡有關於他的細節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他為什麼要參與這一場宮變?又為什麼要挑斷蕭廷之的腳筋,而不是簡單利落地殺掉……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甚至時隔十數年,當初病弱的皇子已然丰神俊朗,儘管在翰林院中接觸其餘老臣甚少,可也沒有旁人懷疑他的身份。
那麼——
在當日的長街上,老太師到底憑藉什麼認出了他,且起了懷疑?
一重謎團接著一重謎團,到最後全都糾纏到了一起,漲得陸錦惜腦袋發疼,在柔軟暖和的床榻上輾轉反側,竟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她想到了棋譜。
這一時間忽然就有了些想法,也不叫人,自己披衣起身掌了燈,便將放在另一頭方几上的匣子開啟來。
裡頭放著的便是前些日顧承謙派人送來的棋譜。
一本疊著一本,一卷重著一卷。
她坐下來,一本一本將它們從匣子裡撿出來,飛快地翻看著:棋譜,棋譜,還是棋譜……
不看棋譜,單單翻閱的速度是很快的。
沒一會兒,面上那一摞裝訂成冊的棋譜都已經被翻完了,下面都是一幅一幅的卷軸。
陸錦惜同樣拿了起來,解開捆綁的細繩,一卷一卷看。
前面兩卷依舊是棋譜。
她眉心已不由得擰了起來,莫名生出幾分焦躁。
可等到將那 終難解
一盞盞幽明的宮燈, 佇立在冷風裡。
從白到晝在皇宮裡煎熬了整整有一天的大臣們, 直到這時候才各自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拖著疲憊的身軀, 帶著滿心的憂慮,從南書房退了出去。
顧覺非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驟然之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且謀反的還是在百姓之中有甚高威望的大將軍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