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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嫁給薛況。
因著她後來悲慘的遭遇,眾人還能將自己的嫉妒往下壓壓,安慰自己她這一樁親事也未必就好。
可眼下還要怎麼安慰?
守寡六年後,又要成婚了,且成婚的物件還是並不輸給薛況的才子,一個男人比不上、女人得不到的顧覺非!
陸錦惜不厲害,沒本事?
來,你告訴咱——
如果這都叫“不厲害”“沒本事”,那什麼才叫“厲害”,才叫“有本事”?!
這才是悶聲發大財,殺人不見血啊。
不聲不響就搞定了顧覺非。
現在這一小撮人被陸錦惜這近乎傳奇的經歷一感染,幾乎都要懷疑當年她能嫁給薛況,也不是“運氣”這麼簡單了。
甚至還在想:
顧覺非為什麼隱居雪翠頂六年?
指不定也是為了陸錦惜啊。
時間那麼湊巧,前腳薛況出事,陸錦惜守寡,後腳顧覺非就跟家裡鬧翻,隱居大昭寺。
極有可能是當時的老太師不同意這門親事啊。
還別說,這歪門邪道的猜測結合著今日的事實看,還真有那麼幾分說不清道不楚的道理。
什麼賢妃娘娘衛儀……
怕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吧!
總而言之,京城裡過了年一般熱鬧,有關於陸錦惜先後引得兩大青年才俊盡折腰的美貌與手段,更成了一個經久不衰的熱議話題。
當然,身處於風暴與旋渦中心的太師府和將軍府,可就沒那麼熱鬧了。
太師府暫且不論。
陸錦惜這裡,才如夢初醒似的從宮裡回到將軍府,就感覺到了來自府中所有人那奇異的目光,豔羨的有,震驚的有,好奇的有……
她一路走著,只覺得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輕輕的,空空的。
總讓她有一種隨時都會踏空的錯覺,可偏偏每一步落下去,踩到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地面,一點一點將她恍惚遊蕩的神思拉回。
走到東院門口,看見道旁樹枝上那幾顆小小的青杏時,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又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回憶裡,是慶安帝蕭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
畢竟他已經勸告過了,明擺著是暗示她不要答應顧覺非,可她依舊答應了。
皇帝應該很意外吧?
“其實我自己也很意外……”
腳步忽然停下,陸錦惜沒有側過眼眸去看旁邊的白鷺和青雀一眼,彷彿她們都已經不存在,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般,自語了起來。
“這就要嫁人了。”
這就要嫁人了啊。
睡都還沒能睡上一回呢。
她想著竟嗤笑了一聲,眼底透著幾分莫測的神光,只伸出手來,將那枝頭一隻還青的杏子摘了下來,放在掌心。
小小的一顆。
青色。
陽光照落下來,那一層細細的絨毛好似在她白玉似的手掌中,隱隱發亮。
陸錦惜看了半晌。
於是耳邊,忽然迴盪起了不久前離開宮門時,顧覺非眼眸彎彎、含著促狹笑意的一句話。
他說:“陸錦惜,你完了。”
是的。
現在陸錦惜也知道了:她完了。
她走過最深的路,真的是顧覺非的套路。
☆、 成婚
皇帝賜婚, 金口玉言。
當年的陸九齡反對不了,如今的將軍府與太師府就算有一萬的委屈也只能憋著。
陸錦惜出嫁, 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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